15
我推着淮时的轮椅漫步海边的沙滩上。
淡淡的海浪声里,我听见淮时清澈含笑的嗓音。
“我以为我们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是沈白驹的哥哥沈白骁救了我们。”
沈氏有两兄弟,沈白骁是沈白驹的哥哥,同父异母,一个是纯粹的亚洲血统,一个是欧亚混血。我给沈老工作时曾经见过他几次,出发前我按照记忆中的邮箱,给沈白骁发了封邮件。
“顾遇。”
“嗯?”
淮时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他弯起眼睛,嘴角的两个小酒窝随他说话时漾动:“我饿了。”
我的心都要化了:“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黄焖大虾,清蒸鱼…可多了。”
我忍不住吻了吻淮时毛茸茸的头发,上面传来淡淡的柠檬薄荷香气,“好,我给你做。”
我向来不爱奢侈的花销,所以这些年来也算存了一大笔积蓄。我带淮时来到了国外,在温暖的海边买了一套小别墅,阳光充盈,时常推着淮时出去看人来人往。
淮时喜欢看那些小孩子玩闹,每当他们捧着沙过来用外语叫他哥哥时,淮时脸上总会露出会心的笑意。
海边的夜色格外美。
晚上,我和淮时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给他挨个介绍星座的名称。我想把星星摘给他,可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一颗了。
淮时不敢再一个人入睡,他总会做着噩梦醒来。
我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亲吻他的额头。
我们常常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听彼此的呼吸声。他蜷缩在我怀里,往我胸口蹭。而我,终于有勇气把他搂得更紧。
淮时蹭了蹭我的喉结:“顾遇,你可以吻我的。”
情愫翻涌,我深深地吻了上去,那是我们第一个吻。
“淮时,我喜欢你。”
淮时勾着我的脖子,擦着我的耳根:“这句话你猜我等了多久。”
直到淮时亲口告诉我之前,我是并不相信淮时原来真的是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我和他并没有太多交集。
“刚开始关注你是因为你是年级第一名,谈论你的人很多。但你总喜欢偷看我,被我看到又总是不着痕迹地闪躲,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我故意问你借笔,故意问你题,故意叫你跟我们一起打篮球,故意跟你做朋友。我你明明每天早上都帮我可你这人心思实在太迟钝了。”
“我问你,高一上第三次月考,你是不是特意考砸,算准了分数跟我一起到第二考室来?”
我相当震惊:“嗯……”
“你帮我带早饭,你英语明明也不差缺老师装作英语很难来问我,我是gay的消息传出去被人议论诋毁的时候是你帮我收拾了那些人,你不承认,老师也觉得斯文学霸怎么可能打架这么狠。”
“当时我爸妈离婚了,那段时间我不想学习,你陪我逃课。我抱怨我妈的离婚律师太菜,说我以后的男朋友要是是个很牛的律师就好了,打官司什么的不用吃亏,一定很有安全感。”
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习惯于背法条了。因为一想起淮时就会想起学法律的初衷。可后来我把那份心思埋得越来越深,后来连自己都忘记了。
淮时歪过头:“还记得高一下,我问你有喜欢的人没。你说没有,还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我就不想再理你了。”淮时顿了顿,泄恨地咬了咬我的肩:“顾遇啊顾遇,你真得是个榆木脑袋,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
“你猜猜,我为什么进入娱乐圈。”淮时长叹了一口气,笑着望向别处,“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在人群看我高光的样子,所以我要站在高处,足够耀眼。”
我静静听着,视线落在淮时脚踝的疤痕上,越听越觉得遗憾凄凉。
“我这辈子最离谱的错,就是试图通过沈白驹去接近你。”淮时看着我的眼睛,“顾遇,我现在是不是很脏。”
我抑制着心里的悔恨痛惜,抱着淮时急切地说:“没有!你一直一直是最干净的,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是我没有勇气爱你。”
“那么。”淮时微微抬起腰,慢慢往我腿上蹭,吻着我的喉结低声说,“上我。”
(此处应有一万字,但是这是虐身虐文,甜肉就懒得写啦。嗯,我是一个不会写甜肉的作者。)
……
淮时恢复得很好,我怕弄疼他,一直控制着很轻的力道。反倒是淮时,不时会以撩人的姿态要我粗暴一点。
离开沈白驹的别墅三个月了,我们每一周都会有一两次,频率还算正常。如同弥补般,我每天都会对淮时表白。
他喜欢叫我叫我顾大律师,或者学霸,这位同学……而我则无可救药地痴恋他的名字的每一个音节。我工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书听音乐,他画画的天赋也很强,能把我画得帅气得多。
这些天,我们一直没有分开,如同恋人般每日黏在一起,他把这些年的往事讲给我听,我一面把自己单调的经历反馈给他,一面任由他嗔怒地埋怨责备我。
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过于美好,就显得太不真实了。
1
有一次事后,淮时拒绝和我一起洗澡。我就先给他洗了之后给他穿好衣服,把他抱到床上。等我出来的时候,发现淮时把桌子抽到阳台边,正在往上爬。看到我的瞬间,他飞快地拽着玻璃的护栏扶手往上翻。
他想跳楼,他想自杀。
我冲上去把他抱下来,淮时想推开我。
“顾遇,你让我死!我好恶心!我好脏啊……”
我死死搂着他,“你不脏,一点也不脏。”
淮时跪坐在地上,狠狠掐着自己脚踝上的那道浅色的线,我将他禁锢在怀里,捉着他的手不让他自残。淮时猛地咬了一口我的肩,我将他抱得更紧。
“都是假的,我这些天的快乐都是装的。每一天我都听见沈白驹叫我爬过去求他。”
淮时猛地推开我,几乎是宣泄着吼出来:“你清楚面前的到底多脏吗?他多次把我带去俱乐部,那里好多好多和他一样的人。他给我下药,让我当着所有人的自慰,等我射过一次后把我锁起来控制我的发泄,然后要我主动去舔别人,求着在场所有人上我。我被干得晕过去后又会被针剂刺激醒过来,最多的一次,我用后面、下面、胸前、嘴、手、甚至头发!不知廉耻地伺候过39个人,他们射在我身上,我真得完完全全就是个供男人玩弄的精厕!”
淮时看着自己的手,浑身颤抖,他的下身又湿了,他失禁了。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捧着淮时的头认真地看着他,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你不是,淮时,你不是,看着我……”可淮时始终闪躲着我的目光,眼神溢满恶心、恐惧和惊怒。
“你猜,我这里插过多少人的玩意儿?”淮时指了指自己的嘴,又移向臀后,“这里又放进去过哪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里,又被锁过多少次……这一年半我喝过的精液比喝的水都多。”淮时哭了,泪水留了满脸,“沈白驹为什么给我染头发,是因为拍卖起来可以很贵。那些人争着要轮奸我,轮奸你懂吗?你面前的我,早就不是那个干净的淮时,我被多少人你上过你知道吗?”
淮时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忽然又笑了出来,“我早就被玩坏了,你每一次帮我换掉那些因为失禁弄湿的裤子时都不嫌脏吗?我很脏啊顾律师!你离我远一点啊。”
看到淮时企图用头撞击玻璃,我把淮时搂得更紧,防止他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
他一拳拳打在我身上,我仍不松手地抱着他:“淮时,你现在不在那里了,我们很安全,医生正在治好你的。”
淮时颤抖地依偎在我怀里,他沉默地低低笑了一会儿,语调终于没有方才那么激烈了,但却充满了难言的悲哀。
“治不好的。我已经被玩坏了。我这只右耳听不见了,因为不间断的掌掴。我的舌头也尝不到味觉,其实你做的那些东西,就跟沈白驹说的那样,和精液没有区别。”
淮时笑了笑,眼泪滴在我肩上,滚烫如灼烧。
“而且,我早就没有办法适应正常的性爱了,和你上床,只让我觉得味同嚼蜡,我感受不到一点快感。顾遇,我……真真切切地被调教成了一只淫荡又下贱的狗,或许我只配被男人狠狠地操……我就该被关起来吃那些人的…唔唔——!”
我不想他再说下去,我堵住他的嘴。紧紧捧着他的头不让他抗拒,我如同想吃糖的孩子般在他的口腔里吮吸舔舐,感觉到了泪的湿咸。
“你是最耀眼的星星,我永远不会嫌你脏,你比谁都干净。”我擦着淮时的泪,轻轻啄吻,“淮时,不要死。”
我尽可能放柔声音,“我们先养好身体好不好,你的腿不是没有恢复的希望,我正在联系人给你找医生,耳朵我们也去治。至于沈白驹还有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在收集相关证据,他们统统遭到报应的。”
“是吗?”
淮时一直在哭。身败名裂的时候他没哭,被沈白驹折磨的时候他没哭,被毁掉双腿的时候他没哭。
然而,回到了自由中,他却哭了。
我给淮时换掉裤子,重新给他洗了一次澡。淮时坐在浴缸里,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哑着声问我:“如果治不好呢?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热气弥漫,空气中水雾蒸腾。
我坚定地看着淮时的眼睛,认真道:“不会,永远不会。”
而且,是我更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淮时看着我良久,突然从水中捞出手,搂着我的脖子开始激烈地吻我。他在我的身上撩骚着摸索,去碰我的下身。淮时赤裸的身体早就撩得我一阵心痒痒,此时欲望更是一点就燃,我脱掉睡衣一把挂在架子上,迈进浴缸里伏在淮时身上开始吻他。淮时亲昵地蹭着我,疯狂地亲吻我,我同样强势而热烈地回应着他,整间浴室都被哗哗的水声和亲密的接吻声占据。
“顾遇,操我!”淮时说,他的手指刮在我脊背上,仿若饥渴难耐至极,“狠狠操我啊顾遇。”
我依言进入他,我的凶器冲开他的肠肉,猛力冲撞又迅速凿回,最后再刹那间没入最底端,一进入便没有停下,越来越快。淮时的双腿钩在我的腰际,既煎熬又很舒服地环着双手不停地在我背上挠抓抚摸。我看着身下脸颊绯红的淮时,情动不已,我一边不住地深深吻他一边与他下身交合。
“淮时,不要离开我。”
“淮时,我爱你,我爱你……”
我重重地顶弄着他,淮时呻吟出声,软媚的叫声如同点燃我潜藏的恶劣因子般,我更加迅猛地抽插在他湿热紧致的肉壁。
“顾遇,啊……”
我射在他的身体里,淮时餍足地发出喘息声。我接着去吻他微张的唇,吻他白皙修长的侧颈,吻他的锁骨耳根,吻他的胸膛……最后来到他勃起的软肉前。我张嘴含住,刚碰上的时候淮时就一阵剧烈的哆嗦,我伸出舌头不断试探着角度去抚慰他的欲望,我一边越发得要领地吞吐着,一边微微抬眸去看淮时享受的表情。
淮时射了出来,我看着淮时,把他的液体吞了下去。
“淮时,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说。我开始吻淮时的臀,那个小穴正湿漉漉地淌着我的液体,我伸出手指去找淮时的敏感点,两根手指加进去抠弄他,淮时舒服地哼哼出声。
“好……顾遇……继续……不要停。”
我亲吻着他敏感的锁骨,同时摸索着技巧在他肠肉里搅弄,淮时扬起天鹅般白皙细长的脖颈,好看的五官暴露在朦胧水汽中,上面写满悸动。
我把淮时抱到床上后又来了一次。
淮时的手在床上胡乱搅动,床单被我们揉得乱成一团,最后他吻着我的锁骨,沙哑地说:“顾遇,我也爱你。”
“舒服吗?”我低喘着问他,“还想要吗?”
我看了眼窗外浓稠的夜色,但愿这夜没有尽头。
“嗯。”淮时羞赧地看着我,面上一片潮红。但令我最欣慰的是,他眼底又有了璀璨的光。
我被这神色举止狠狠惊艳了一把,笑了笑,猝不及防地在淮时兴奋的尖叫声将他翻过身,再度重重深入他。
“不许离开我,以后不许再想着死,听见没有?”我咬在淮时肩上,在他耳边威胁他。
“好……”
征伐开始了。
淮时大声地叫了出来,他的声音逐渐沙哑,可我却觉得从来没听过他这样令人着迷的声音。他的叫声前所未有地响亮,如同一只振翅的海鸟,扑腾着翅膀越来越大声。
海鸟振翅而飞。
昂着头,抛开曾经痛苦的记忆,坚定地把所有的绝望通通带离原来被迫停驻的荒原。淋漓的汗水沾湿他的羽翼,它也从未觉得疲惫与痛苦,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快意与放肆。
他怀揣着希冀的悸动,在与我共同放纵的沉沦中,迎来夜色之后,海边连天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