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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花

    (六十一)

    有天温乐过来,给了温喜一个护身符,说这是她婆婆从寺庙里求来的,讲她半年来多灾多祸怕是冲撞了什么,带着这个护身符辟邪。短短几句话全然把这些横祸怪在了温喜头上,温喜本就因这些病痛敏感,顿时像炸了毛的猫,把护身符狠狠往垃圾桶一丢。

    温乐一愣,“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她以为经历了这些,这个妹妹总该长大了。

    温母本来就没睡沉,得了病的人,睡不了一个完整的觉。此时听到两nv儿争执的动静,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得就责备小nv儿:“温喜,别老气你姐姐。”

    温喜气鼓鼓地眼一瞪,跑出去了。没两步又折回来,因为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闷闷地瞄了床边一眼,她妈妈和姐姐正拉着手讲话,见她来了,那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像探头一样扫着她。

    温喜头一扭,往厕所里洗筷子去了,故意把水开得大,不想听到外头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在议论她不懂事。

    一双筷子能洗多久?

    温喜不情愿地揣着sh哒哒的筷子走了出去,好在护工也吃完饭回来了,有了外人,她自然就归类成“亲人”,不像刚才了。

    她们围绕着温乐的肚子说话,其实才四个月,都没有隆起,但她们都像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金山一样赞叹着。这一胎不b第一胎,温乐到现在都没吐过一次,只偶尔反酸,大家都说是个贴心的nv儿,温乐倒还是想生个儿子,只是这话藏在心里。

    周光权来电话的时候温乐就走了,温喜伺候着妈妈躺下,聊了这么久,温母虽有倦态,但眉间含着喜se。以前她是家里的开心果,现在她妈妈很难对她有个笑脸,可怎么温乐一来,她妈妈就欢喜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姐姐有小孩她没有?温喜心里的这点嫉妒是没有理据的,但是理智归理智,她依旧觉得负气。

    有心逗妈妈开心,声情并茂地说了几个网上的段子,温母敷衍地笑了几声,累得睡着了。温喜帮她掖上被角,久久注视着妈妈瘦的脱骨、泛青的脸庞,起身翻了翻垃圾桶,把那护身符擦了g净,收进了ch0u屉里。

    到了晚上,温喜情绪还是不高,趁着爸妈说话的间隙,溜了出来,郁郁地在外走着,不自觉走到了医护宿舍楼下。没人值班,也没几个人进出,温喜推开玻璃门,闪身进去了。

    上一次温喜吃了瘪,觉得丢脸,便冷落了谢辛,他几次发信息她都不回,渐渐的,谢辛也没了消息。只昨晚发过来解释说前段时间出差了。

    温喜不知道他几楼几室,就一步步迈着楼梯,心里想的是走一遍,要是遇不到就算了;要是遇到……

    还没想明白呢,竟然真的在四层楼道口看到了谢辛!正从走廊的东面往西面走,留她一个薄薄的侧脸。

    温喜欢欣地开口叫住他:“谢辛!”

    谢辛错愕转头,一眼望进温喜的大眼睛里,老楼道灯这么暗,她的眼睛反倒亮得惊人,活泼泼动人,嵌在一张红扑扑的脸上,果子似的含情带水。谢辛心下陡然一颤,一时忘了应答。

    温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欢腾、轻盈的走至他面前,又唤了一声“谢辛”,竟是极高兴的样子。

    谢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眼底一张巴掌大的圆脸。职业原因,他见惯太多被生活打磨得失去锋芒的人了,怎么她,还是初见时的明朗纯真?仿佛一朵永生花。

    温喜眼巴巴望着他说:“我不能来吗?”

    谢辛无奈的摇摇头,x口绒毛拂过似的痒意,迈起步子,“走吧,去我宿舍说话。”

    (六十二)

    宿舍b高校的宿舍还要小上三分,三张上下铺和一个小的方形木桌。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暖气扑来,根本没有避开的空间。

    温喜盯着他削窄的后背,鼻端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是香水味,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倒像是他毛衣上一根根细小绒毛的气息,是暖的、甜的,聚成一gu暧昧的气流。

    温喜脸烫起来。

    但是这会儿说走,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谢辛察觉她的窘迫,解围道:“随便找张床坐吧。”

    温喜问:“哪个是你的?”

    谢辛一指,温喜顺着看过去,床褥整洁,唯有一本医科类的书籍放在枕边,除外没有杂物,温喜坐了下来。坐下来,也没觉得空间变大,反倒因为她坐他站,整个房间的光束都被他遮掩着,让那点供她yu盖弥彰的亮堂更少了。

    随着谢辛的走动,茫茫光束像星星在他身上闪烁。

    这样的视角下,他b之前留在她脑海里的形象,还要再高些、瘦些,还有,老些。顶光下脸部纹路肌理分明,只不过他生得斯文,气质要b这些年龄带来的衰老来得夺目。

    谢辛递给她一杯水暖手,在她对面的床铺坐下,开口问她刚刚在看什么。

    温喜不避讳,直白道,“看你。”

    谢辛轻笑,从见面到现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好像一直在笑。

    “我有什么好看的。”很轻的一句话,搔搔痒痒的听进温喜耳朵里。两人无声对视了会儿,温喜眼波浅浅流转,先挪开了视线,垂眼抿了一口水,喝得再慢不过,葡萄糖点滴怕也要b她喝水快。

    透明水杯,能透过水看到自己放大的手指,她悄然抬了下眼,谢辛正沉沉地凝视她。

    温喜赶忙收回视线,差点呛到。

    短促的咳了两下,房间内倏尔没了声响,外头偶有脚步声,是医护人员惯有的轻、急频率。温喜听着,呼x1也跟着紧张起来,生怕一不留神,有人开门进来。谢辛该怎么解释她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才后悔自己的莽撞。

    温喜的脸se一变再变,谢辛不由打破这安谧,“怎么了?水太烫了?”

    “啊?”温喜抬头,“不是,我是怕…”眼神往门一溜。

    谢辛了然:“我锁门了。”想了想,多解释了一句,“这层楼今晚值班的医生少。”

    温喜低低地“哦”了声,掩饰地把一次x杯子攥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辛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温和地问:“我再给你倒一杯?”

    温喜闻言把杯子递出去,没料到谢辛连杯带手地,握住了她。

    这一刹那,温喜的心跳要把她震聋了。

    她怔怔地望向他。

    谢辛牵起唇角,“可以吗?”那双往日里淡然的眸子,此时斩钉截铁地网住了她。因为太高,坐下后为了防止撞头,谢辛一直是弓着背的,这种前倾姿势,仿佛随时会冲她扑过来。温喜怎么逃?更何况她也没想逃,是她和他共同促成了这一切。

    温喜的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这是默认了。谢辛眼一闪,拂开她手上的杯子,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轻轻一拉。

    杯子掉在地上,因为捏得变了形,落下后就一动不动。温喜在他腿上坐稳后,亦一动不动。

    (六十三)

    两人贴得近,默默对视着,谢辛浅se的瞳仁倒映着她,温喜觉得他眼里的光亮,似水流年般在她身上淌过。她向来是最跳脱的x格,遇到他,总有些说不出话来。

    温喜的眼珠子那么黑,那么亮,直直地把他看透了,谢辛面上泛出一gu狼狈——他头一次觉得年老如此痛苦。

    原本虚搂着她腰的手悄然放开了,温喜觉察到,皱起了眉,“你该不会要临阵脱逃吧?”

    谢辛的眼里含了一层深意,静静说:“温喜,我今年四十了。”

    温喜憨憨的:“嗯,我记住了。”

    “b你大很多。”

    温喜不解,“这又怎么了?”

    谢辛无声地重复了这句话,这又怎么了?

    温喜见他薄而多层的眼皮往下一低,又刹那向上一挑,不等看清他变幻的神情,谢辛吻住了她,缓而有力地吮x1着她的唇瓣。

    su麻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温喜突然想明白他刚刚的意思了,是觉得他太老,而她太年轻?不不,他的年龄明明与他的成就对等,他的年龄给予他岁月同歌的魅力,这不是她身边二三十岁的异x可以b的。

    温喜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用舌尖轻轻卷着他的唇瓣。喘息间,温喜告诉了他她的想法。

    动情了,温喜的嗓音略带沙哑,说着这样的话,别有一gu妩媚靡靡之致。

    谢辛的手一紧,箍着她纤细柔软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温喜曾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生命里有一种卑微的因子,它使人能在无ai的情形下活下去”。

    温喜觉得有道理,但她做不到,她没法想象自己在没有ai的情形下生活,父母的ai,老师的ai,朋友的ai,追求者的ai,伴侣的ai,被ai灌溉着长大的人,一旦品尝了失去ai的滋味,就会像小猫一样应激。所以她才会对薛有成出轨反应那么大——也那么迫切的找补这一块丢失的ai。

    谢辛说他想要个孩子,转儿科也是因为这个;他说他已经跟妻子分居半年多了;他说如果需要他帮忙,尽管开口……

    谁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温喜在接受ai、表达ai的事上,往往无师自通,因此她确信谢辛也是需要她的。更何况薛有成可以的事情,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可以?

    谢辛的吻太含蓄,温喜的舌尖莽撞而急切地敲敲他的牙齿,谢辛轻轻一笑,如她所愿地,让她sh滑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

    顶顶上腭,挑挑舌尖,谢辛被她调戏得方寸大乱。

    温喜的手坏心眼地往他腿间0去,还没0到,就已经痴痴笑个不停。

    明眸皓齿的样子,谢辛忍不住把她推倒在床。

    那么窄的床,两个人躺上去,竟然也不觉得难受。

    谢辛办着正事,而温喜趴在他身上,正仔细打量着他的一眼一眉。

    谢辛五官不jg致,但很周正,剑眉长眼直鼻丰唇,组合起来意外的耐看,甚至有些老好人敦敦的乖顺,只不过他通身浓浓的学术气息掩盖了相貌上的优势。

    温喜记得有一回她去取片路上,迎面望见一个挺拔的医生走来,白大褂外披着一件轻薄立领的羽绒服,简单的菱格灰,长及膝盖,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斯文儒雅。路过的人或因匆忙或因寒风步伐紧快,而他一手背搭在拿着文件的另一只手上,慢慢地走着。

    带着口罩,五官是模糊的,她直觉是谢辛,因为他那种“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气质,温喜过目难忘。走进了,果然是。

    她想那些就诊的家长和儿童一定很喜欢他。

    现在她也喜欢。

    这是一张毫无攻击x的脸,令她感到安全、亲切。

    谢辛问她在傻笑什么。

    温喜笑嘻嘻地摇头,说出来就太自恋了——她发现他不笑的时候皱纹不多,可见他平时不是个ai笑的的人,但怎么对她,他好像总是在微笑?是不是因为他对她也有一丝q1ngyu之外的喜欢?

    又问:“冷不冷?”谢辛贴了贴她红扑扑的脸颊。

    “不冷,热。”

    “唔,冷的话告诉我。”

    谢辛继续解着她身上束缚,冬天穿的多,但他不嫌烦,一件件慢条斯理地脱着,像做一台手术,一层层地划开皮r0u……这让他感到久违的兴奋。

    等脱掉保暖内衣时,谢辛忽然避开了视线,这也避免不了眼前似一道白光闪过。

    谢辛对上温喜澄澈的眼睛,明知故问:“你没穿内衣?”

    “冬天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谢辛闭了下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温喜调侃他:“原来还有医生不敢看人t的噢?”

    “说的什么话。”谢辛故作凶狠地拍了拍她的tr0u,清脆的啪啪两声。

    温喜捂着嘴笑。

    她笑得身t扑颠,让谢辛的视线再难控制得往下滑。

    这一滑,让他顿时跌入一片茫茫雪地,莹白得有些刺目,谢辛的手滞在了她腰上,神情恍惚不已。

    依稀的灯光下,两颗饱满圆润的rufang沉甸甸地坠着,短暂的妊娠还是给她的身t留下了痕迹,r晕变得大而透,rt0u变得深如浆果,此时因为凉的空气,y挺地像要滴出汁ye来,散发着熟烂的x荷尔蒙。

    直观的冲击力,让谢辛瞬间y透了。

    温喜很是满意谢辛的反应,这让她被薛有成拧g的骄傲重新饱胀成球。

    她挑了下眉,做坏地俯下身,让rt0u轻擦他的x口,“谢医生,你发情啦?”

    这会儿倒是愿意叫他谢医生了。

    谢辛笑了笑,“是啊,丢丑了。”磊落得很,明明行的是龌龊丑事。

    温喜也笑,她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她觉得很快活。在识大t的姐姐前,她总是不懂事、出丑的那一个,现在她能让一个b她大近一轮的人出丑,怎么不让她得意。于是不再扭捏,身子往后一撤,去脱他的k子。

    谢辛挡了下她柔软的手说:“我自己来。”

    温喜没拒绝,但他迟迟不动,两眼落在她雪白的x口,那样香甜的味道,他常常在一些还没断n的孩子上闻到。

    谢辛感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爿y暗的角落开始显露山水,关乎1un1i,关乎罪恶。

    庆幸她已成年,能让他把这gu模糊的念头归结于原始的x冲动。

    (六十四)

    在暖气屋里呆久了,一出来便觉得透骨的冷,温喜下意识往谢辛怀里钻,寻求点暖意,但谢辛把她轻轻推开了。

    温喜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暗交错间,谢辛的神情略显冷漠,温喜反应过来:医院、晚上,的确得避嫌。

    只是心下难免不痛快,于是使x子地离他远远的,谢辛走大道,她偏走台阶。每路过一栋楼,脚腕处暖烘烘地缠上来一gu里头的暖气,温喜借着这点贪恋,故意在每栋楼前逗留一会儿,谢辛会耐心等她,只是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

    以前,她跟薛有成好的时候,连吵架也是贴得紧紧的吵……

    想到薛有成,温喜今晚最后一点愉悦也消失殆尽。

    直到住院部楼下,谢辛才开口说:“早点休息。”

    温喜懒懒地挥了挥手,并未看他一眼,推门往楼里去了。

    谢辛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有护士认出他来,亲热地叫他:“谢主任,瞧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谢辛回过神来,温和地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走了千万遍的路,谢辛头一次觉得冷清。

    后来他们常常在值班室幽会,谢辛是个合格的情人,只不过值班室太窄又太险,除开最初的刺激,后面几次皆草草了之。

    这一次也一样,谢辛r0u着温喜涨噗噗的x,见她心不在焉,使了巧劲拧了一下她的rt0u。

    温喜装模作样的叫了声,低低的,像n音,“你g嘛?”

    谢辛语气淡淡的:“想什么呢?”

    “谢辛,我们就不能出去开房?你要怕查的话,可以用我的身份证。”温喜憋很久了,这破地方,都不能ga0花样,连最基本的传教士,谢辛都不能猛猛地g,因为怕撞到上面的床板。

    谢辛皱了下眉,本来浅浅地ch0uchaa着,此时往里猛得一t0ng,温喜顿时咬着手指尖细地ngjiao了一声,才被g这么一下,额头已经溢出一片汗珠。

    声音也变得破碎:“别…别戳那里…嗯…”

    说话间,唾ye来不及吞咽,从嘴角淌出不少,银丝缠在她yan红的唇瓣,随着她的sheny1n,时断时续。

    谢辛看着她狼狈的样,笑说:“还需要开房吗?”

    温喜哼哼唧唧,软绵绵白他一眼,娇嗔道:“谢医生有这好本事,怎么不早拿出来呀?”她背地还埋怨过谢辛占着茅坑不拉屎——她要是个男的,有这么雄厚的本钱,不得把nv人g的哇哇叫以显能耐?毕竟,薛有成就是这样的……

    谢辛听她这么一褒贬,心口砰砰直跳,恼羞之下,大力地cg起来。期间好几次撞了头,温喜都替他疼,谢辛本人倒好像没有知觉似的,像个装入程序的xa机器人,频率从未间断。

    汗水蒙了眼睛,眼前只有雾蒙蒙的白,温喜搂紧他的脖子,腿缠上他的腰,方便他入得更深。下面发了狠,上面他也不放过,长着茧的手掌r0u得她两团坠坠的n直发烫,一直烫到心坎里去。

    因为顾忌着被人听到,温喜一直是咬着手指轻轻地叫唤,那sheny1n声引得谢辛作弄她,说第二天院里肯定传他在宿舍里养了猫……

    温喜不甘示弱,使劲夹使劲x1,如愿听到他失控的喘息声,她张张嘴,说了句唇语。谢辛慢了半拍才瞧清她说的什么,气得他抓着她的手指往她喉眼里cha。被这般粗暴的对待,温喜反倒流了更多的水。

    谢辛自然感觉到了,他垂眸扫了眼两人结合处,只见那棉花瓣似的小而软的地方,绽开,收拢,再绽开,水光潋滟的x口随着roubang的进出时隐时现,两片肥美的小ychun藤蔓般依附在他的j身,白、鼓、软、红、紧,简直美得颠覆医书里人t的构造,谢辛觉得亵渎,又觉得莫大的快慰。

    马眼处阵阵发酸,j身沾满两人的tye,随着ch0uchaa,咕叽咕叽产生更多的yet。温喜腿间已经泥泞不堪,y毛杂乱得粘在一起,显得更黑了,衬得那红润的小y蒂颤颤巍巍似要滴出血来,谢辛忍不住伸手掐了它一下,温喜的尖叫还没溢出口,就被谢辛眼疾手快地用内k堵住了嘴。

    可是下面的嘴堵不住,正疯狂地痉挛,吮得谢辛发痛,闷声低吼,噗哧哧全s在了里面。

    从顶上照入四方床铺的光线浑浊而昏暗,闷沉沉地波动着。

    谢辛缓了缓呼x1,侧躺下来抱住她,温喜发了汗变得凉滑的身t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一gu浓郁的香味冲进鼻端。

    谢辛贴着她的耳畔,温柔地呢喃:“真厉害。”

    温喜“唔唔”两声,显然注意力不在他那。

    谢辛本想温存会儿,见温喜举止怪异,问她:“这床有什么问题?”

    温喜伸手握着窗杆使劲摇,疑惑道:“你们这床质量这么好?上下铺诶!这么大动静,居然纹丝不动,难道是专门为你们这群斯文败类打造的?”说到后面,就笑嘻嘻了。

    谢辛把她手拉回来,心情颇好的也开起玩笑,“是啊,定制的。”

    哪知温喜突然变了脸,谢辛试探道:“生气了?”

    温喜摇头。

    她是生气了,她当真了,怎么她连出个轨,都捡别人剩下的?

    (六十五)

    薛有成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往别的领域发展,近期在筹资开第二家公司,有些应酬不得不带家属作陪,温喜推脱了几次,还是温母看下不去,让她别整天呆在医院,有空也出去走走,散散心。说这话的时候频频往薛有成那扫,温喜只好应下了。

    晚上两人一道回去,薛有成中途让司机换了道,本以为下车的是他——毕竟以前都是先打紧她的。哪知道薛有成让她下车,自己叫车回去。

    温喜略有诧异,瞪着他的两眼冒出火星——晚上她可以自己开车的,结果薛有成说一起回去就行。

    路灯混着树影错落在车厢内,把两人人分隔成一半又一半。

    薛有成故意不接收她的愤怒,扶额望向了窗外,神se很是淡漠。窗上映着她朦胧的面庞,瞧着瞧着,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温喜骂了句脏话,下车了,车门甩得飞响。

    薛有成静默片刻,才让司机重新开出去。

    其实这个路口很好打车,薛有成是看准了才让她下去,生意做大到了一定程度,有太多身不由己,她当他想去应酬吗?

    唯独没料到温喜赌了气,埋头哼哧的一味往前走,根本没有打车的意向。也该料到的,毕竟她从前就这么ai使x子。

    薛有成透过车窗静静看了会儿,让司机掉头了。

    温喜边走边骂薛有成,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因为她前几次拿乔拒绝他,他一逮着机会就要报复回来。余光里早瞥见薛有成的车跟着她,但她当作不知,可恶的薛有成,也不出声叫她,最后是她脚酸,先行服软地上了车。

    车门照样关得巨响。

    一上车,就扭过头看窗外,那目光的力道,像要把玻璃盯穿。

    薛有成倒没有回避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他想起以前吵架,哪一次不是他求饶服软?原来也有今天,可是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觉得怅然。

    今天,他们也有今天。

    他注视着她带着情绪的后脑勺,只零星看到长发间的右耳耳廓,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转了回去。疏远得像把一切否定了,把他否定了,他想那些他珍ai的回忆,她大概已经不屑承认了。

    薛有成深知温喜现在不再闹着离婚,是因为需要他的钱,同样是nv婿,周光权b他jg明的多,温母医疗的重担落自然在他的肩上,让薛有成不得不赶驴上磨。起初是自愿的,因为渴求和温喜的重归于好,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在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又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又凉了半截,仿佛一块放久了的橡皮泥,渐渐显出裂痕。

    途中温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忍住拿出来的冲动,怕是谢辛。等到了家,迫不及待地下车,一刻也不想跟薛有成多呆的样子。

    而薛有成也是,让司机立即把车开了出去。

    温喜听到车开远了才0出手机,果然是谢辛,自从有了稳定的r0ut关系,他们现在聊的内容多半露骨,温喜一边浏览一边庆幸在车上忍住了冲动。

    六十六

    深夜薛有成回来时酒气熏天,闹得温喜惊醒数次,第二天起得就晚了,醒来也是板着一张脸,化妆师造型师都噤若寒蝉的。

    薛有成大概提前跟造型师g0u通过,以至于造型师推出来的礼服都是端庄稳重型,温喜不满意,挑了件yan光四s的紧身裙,存心要薛有成在宴会上出丑,好让他下回不再找她作陪。

    一穿上,温喜x口绷得紧紧的,上半球呼之yu出,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姿稍有不慎,就有漏底的风险,实在有些不t面。

    造型师婉言劝了两回,无果,只好把本来设计的盘发打散,烫烫卷卷,遮掩了x前风光。

    打理完才下午两三点的光景,温喜眯着眼往外一望,七月的天,太yan毒辣不堪。

    她取过司机递来的伞,踩着高跟快步钻进车子里,心里把薛有成骂了个七八遍。他在她跟前不老有能耐了?现在来一趟医院,都是副院长级别的出来会客——以前他还向主任哈腰散烟呢。混得这么能了,怎么还是个需要早到的小角se?还有,李茜呢?他怎么不让李茜陪?

    一路平平稳稳地开到玫瑰庄园,温喜收敛了神se,给薛有成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莺歌燕语,温喜没好气地喊了两声,薛有成这才慢悠悠道:“到了?我在泳池这边,你过来吧。”说完就挂了,也不说清楚泳池在哪。

    温喜跟司机知会了一声,司机也是临时的伙计,闷头绕了一圈庄园才捉到一片湛蓝se,露天泳池,引的是山上的活水,冬暖夏凉,真是奢侈。

    温喜下了车先找个凉快处站着,才探头往泳池区找薛有成的身影。视线一过就看到他了,毕竟人群区域划分得明显,一簇是泳池里妙曼嬉水的nv士们;一簇是边上休闲凉亭喝茶的男士们。

    有茂盛的棕榈树挡着,她不确定薛有成能不能看到她,但如果他有闲情逸致欣赏一朵朵出水芙蓉,自然也能注意到泳池最西边的她。

    于是温喜就等在树下,她可不想像猴一样穿过泳池走向薛有成,这种万人瞩目的滑稽场面,人生有婚礼一次就够了。

    薛有成自接到电话,有些心不在焉,还是旁边的东哥眼尖,努努嘴,示意他往西边看看,“那是你老婆不?咋站在那儿?大热天的,你也舍得。”

    薛有成初入这个圈子,连这一桌子关系较好的生意伙伴,也只闻温喜名,不见其人。这会儿听东哥一言,皆好奇地往西边眯眼瞧去。

    只略略看到一个伞下窈窕身影,只这身段,也够担得起这个yan名了。

    一时此起彼伏地称赞薛有成好福气,娇妻在怀,夫复何求!

    薛有成听着这些揶揄x质的恭维,面se越发难看,这娘们,穿得什么样子!关系好的,给他脸的,称她一声哥嫂;关系远的,地位高的,指不定怎么讥嘲她上不了台面,连带着他也没脸。

    想着,已经起身大步迈出去了。

    东哥饶有兴味地目随着薛有成阔步往西边走,来时大家都走小道,偏薛有成要走大道——为了防止草屑钻入鞋袜、k脚里,此时却不管不顾地在泳池边穿过,泳池里美nv们嬉笑的水花溅sh他k脚他也没停留。这个讲究人,还第一次见他这般,东哥微微笑起来,生意场上有把柄的人,才是真正可交之人。

    六十七

    薛有成那黑脸邪神的样子,温喜看了就烦,没等他张口,就先发制人:“热si了,我要吹空调。”

    薛有成不为所动,冷眼睨她。

    温喜不甘示弱,瞠着一双眼瞪他。奈何她出了不少汗,有滴到她眼里的,好一阵酸辣,眨眼的功夫,薛有成大力夺过她的伞,攥着她手腕往另一条道走。

    他带着情绪,走得极快,温喜几次都差崴脚,见这条路四下无人,便冲他低吼:“放开我!你这个傻b弄疼我了!”使劲甩了两下手也没甩开,搭配穿着的一条蛇纹镯子,刚好被他的手掌卡在了她的腕骨上,磨心的疼。

    薛有成谨慎地环顾四周,这才站定放开她,温喜埋头察看自己的手腕,果然红了,又疼又气,仰面怒道:“我就不该来的!”

    薛有成抱臂冷笑:“你穿成这样,不卖弄卖弄风sao,岂不是亏了?”y嗖嗖的眼神,b绿荫还凉上三分。

    温喜一进庄园心里也有悔意,小场合闹闹也罢,大场合薛有成丢了脸,她日子也别想好过。这会儿听他这么讽刺,心里虽堵,但没反驳,脸往边上一扭,“那你说怎么办?这里能有衣服换?”

    有也不是他家的。

    薛有成扫了眼表,打电话让司机把他车里备用的一套衣服送来大厅。

    温喜耳尖一动,问他:“你不会要我穿西装吧?那还不如让我回去,反正我也帮不到你什么。”

    这话倒说的诚诚恳恳,薛有成脸se一缓,见她奔波一路,已经出了细汗,两缕发丝粘在额上,有些狼狈,在他眼里弱了气势。于是也不跟她争辩,叫了辆代步车,两人坐上后往别墅里去。

    一左一右的坐着,温喜觉得热,要撑伞,虽然是四面通风的观光车,但也是有顶的车,再撑伞未免矫情,薛有成把伞夺过,让她老实呆着。

    温喜脸都气鼓了,唇都在颤,薛有成怎么处处跟她做对,难道她还不够听他的?而且他明明也很热,他是最怕热的,面子有这么重要?温喜不yu跟他浪费口舌,只举着手臂挡一些光线。

    薛有成余光里都是她白花花的膀子,心浮气躁,散了两颗扣子,于是两人下车时,旁人掠过他们的目光,皆有些暧昧。

    温喜无视,任薛有成拉着她去换衣服,也没让她真换男装,只是披了件西装外套,款式蛮新cha0的,跟她的裙子一搭,一收一放,倒别有风情。

    薛有成上上下下检查了她三遍,才放心离开,走前交代她别乱跑,保持通话,晚宴开始时他会来找她。温喜不耐烦的点点头。

    薛有成走后,温喜并没出去,在房间里吹冷风,跟谢辛聊了两句,心思不在上面,断了话题,打开电视看,结果只一个台,重复着播放新闻联播。

    温喜在电视柜里翻了翻影碟,全是史级ap,神了。

    找片子时,外头的响动渐渐传进来,想必是晚宴快开始了,不知道宾客有哪些大人物,会不会有nv明星?里总有这种情节,达官贵人和顶流nv星的ai恨情仇,蛮好磕的。

    温喜好奇地走到窗口,开窗往外望去,明明天还没黑,园区的路灯已经全亮起来,显得天空蓝酽酽的,像酝酿着一场风雨。来时从大门通往别墅区那么阔敞的一条路,竟然乌压压停满了豪车,令人咋舌。

    薛有成这级别,那还不是给人端茶递水的份?想象了一下薛有成给人t1an鞋面的场景,温喜扑哧笑出了声,笑完,心情反倒低落下来。

    六十八

    温喜把薛有成想得太糟糕,而事实上一个笑脸迎人、长袖善舞的人,到哪都不会太吃亏。加之薛有成出se的外表,他一个新贵,在商圈里混得如鱼得水。那么早来,不是地位低如服务员,而是他愿意做小伏低待人,这是他的周到,也是他的勤恳。一个晚来的人,终究要b别人付出的多。

    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间,温喜注意到,前两年被列为他们市首富的豪绅,进场时对着一群迎上来攀谈的宾客,先握了薛有成的手。

    真是好本事,温喜不由高看薛有成一眼。薛有成宠辱不惊的样子,让她心里痒痒的。

    薛有成忙着交际,让温喜找点东西吃,过会儿带她认识几个人物。他要没说后半句还好,说了,让她怎么吃?这会是真后悔穿着紧身的裙子了,连喝水都不敢多喝两口,生怕挤爆了。

    她从路过的侍应手里拿了一杯红酒,找了个略隐蔽的角落坐,一双大眼跟两只探照灯一样扫s着全场,祈求探出点八卦来供她消遣。阶级越是往上的宴会,越是无聊,因为所有人都端着,而这次的宴会,显然无聊至极。

    温喜已经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来打游戏,刚开始两分钟,微信消息持续不断地跳出来。温喜烦不过,打开来一扫,全是水水发的——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了。随意翻了翻他发来整整四页的消息,看着看着,手上动作慢了,她滑到顶端,一条条看了下来。

    最后一条是问她借五万。

    温喜神se严肃,五万,就算她有这个闲钱,冲着他们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借他;更何况她现在不主动问薛有成要钱,花的都是积蓄,那能那么慷慨的借出去五万?这种钱,借等于给。

    水水见她没回,又急切地追来消息,这次是语音,温喜犹豫片刻,拿起来贴在耳边听。

    水水恳切而卑微的祈求声,在觥筹交错的宾主尽欢声中断断续续,微弱得像被踩在脚下。温喜心生恻隐,有些犹豫了。

    水水说他生了病,要动手术,前面四页里有三页都是拍来的检查报告,不像假的。

    温喜拿下手机问他:你别的朋友呢?怎么不问他们借。

    说的很隐晦了——他手机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p客的。

    水水说他们都不肯借。也是,生了那样的疾,人走茶凉,指不定连工作都丢了。

    不过,怎么会落成这幅样子?水水的x格,不像是会得罪人的。

    温喜斟酌再三,回他:我想想吧,回头联系你。

    其实已经点开转账了,她抬头找寻了会儿薛有成的身影,没找到,不知何时,那些个众星捧月有头有脸的面孔,都不见了,想必是进了什么里厢。薛有成也去了?薛有成混得这样好,做做慈善,也没什么吧?

    于是下定决心,给水水转去了五万。

    水水收到后反愣了,他这段时间见透世间冷暖,没想到温喜是那个特别的,他感激有,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借十万了。

    六十九

    过了会儿薛有成出来带她去里头认人,期间介绍教育厅厅长时紧了紧她的手,温喜多看厅长两眼。她不解薛有成的用意,毕竟她已经不做教师了,以后走上这条路的概率很小。

    温喜不知道私底下温母跟薛有成商讨过她的未来,总归还是要在社会上立足跟脚,不能做一辈子依附品。温母因病被迫退位,名利场上瞬息万变,在教育圈的话语权瞬间被削弱,而温父没有行政级别,能靠的,只有现在游走在权力边缘的薛有成了。温母说这些话时半歪在轮椅上,她挺了半生的腰杆,因为病痛已经直不起来,推着她的薛有成,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因化疗而掉光头发的头皮,触目惊心的惨状。

    一个母亲的尊严,她一生的清骨,因她nv儿,在他面前如同化疗般摧残瓦解。

    他不可能不动容,更没办法拒绝。

    敬酒时温喜下意识瞄一眼薛有成,薛有成示意她喝,等她真要喝时,又挡下来替她喝了。

    厅长眼里jg光一闪,笑道:“还是小薛会t恤人。”明褒暗贬。

    毕竟前头过来搭线的、求事的,哪个不是连人带伴地整整喝了两圈,怎么,薛有成算哪个人物?他老婆,又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虽举箸相谈甚欢,但余光多多少少扫向他们这处。

    温喜有些稳不住,这些浸y官场多年的气度,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她知道刚才她的姿态很傲慢,可她不是故意的,裙子暴露,她要是弯腰,像呈n给厅长看,她做不到。而且她多少有些这样的自恋心理——以为这些老男人,看到她的相貌,不会太为难她——真是可怜可笑。

    温喜面se发白,不由求助薛有成。

    薛有成没睇她一眼,他脸上的笑没下去过,视线一直炯炯在厅长身上,这会儿更没让场子变僵,自如地应道:“哈哈,您可别取笑我。”

    说着,已经从后头侍应端着的托盘里拿过酒在手上,谦卑地弯腰,在厅长眼皮子底下展了展手上的酒瓶,声音不高不低,清亮有调,刚好让全桌子的人听到,“我倒错了酒,自然得自罚三杯,您看,先等我罚完三杯,再让小喜敬您?”

    酒的确是送错的酒,原本是国宴,不知何时换成了飞天,档次低了不少。不管是他有意安排这后路,还是无意发现的,这临危不乱、进退有度的应变能力,就让厅长高看一看,薛有成年纪轻轻,有这份心思,以后指不定有大作为。

    厅长心思玲珑一转,狭长的眼皮往上一抬,眸光意味深长,抬手作一个姿势。薛有成立即弯低腰凑他的手,厅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布施的口吻宽解道:“罢了罢了,看弟妹也不是个会喝的。”

    话落,场面复松快起来,温喜悄悄呼出口气。

    那个给薛有成搭桥的东道主也过来活络场子,替薛有成说两句好话,于是薛有成自罚三杯后,厅长缓缓问起了温喜的名字,全程只眼风带过温喜,都是薛有成一一回答,温喜乐得清净。

    酒过三巡,薛有成找了个间隙让温喜走了,温喜来时gui速,走时超速,一路逃至别墅外,才敢大肆呼x1。

    原来薛有成扮的是这样的角se。

    她沿着路灯,慢慢往前走,晚上要b白天凉,穿着薛有成的外套,温度倒是刚刚好,别墅区的隔音真好,她才走出几步,就听不大清里头的热闹了。

    她觉得惬意,对b刚才的惊心动魄,这会儿的舒服,像是偷来的,偷的薛有成的舒服。

    温喜忆起宴会前还在诅咒薛有成t1an别人的鞋面,现在想来,指不定真的t1an过呢?那个包厢,一桌子贵人,坐上菜口的是厅长,可见他级别最低,但就连级别最低的,薛有成都要小心陪笑,更别提其他人了——虽然饭桌上,仅厅长一人为难了温喜,但这不是说明他们仁厚,只是瞧不上薛有成罢了,不够他们看的。薛有成甚至连位置也没有,在边上伺候着——他可不一定b这一桌人穷。

    但这个阶级就是这样的,钱排在权后头。

    而只要薛有成还在这个阶级制度里,还需要权势带给他利益,就永远需要t1an人鞋面,除非他坐到最高的位置,可这又是不可能的。

    温喜心里五味杂陈,她出轨那么久,头一次觉得愧疚。

    她原以为他赚钱很轻松,他那么聪明,动动脑子就可以,根本没想到这些救她妈妈的钱,还需要他出卖人格和自尊。温喜有些迷茫了,一面觉得这是他的应该,一面觉得这是她的不应该。

    七十

    忙里偷闲,温喜飞去三亚参加闺蜜姜芸的婚礼。在中国,人的关系y不y,后台大不大,关键看红白喜事都有哪些人露面。而姜芸及她所嫁之人,皆非b寻常,所以等温喜看到薛有成,也毫不意外了,他现在是哪哪都要cha一脚。

    他们坐的远,温喜乐得自在,装作不认识。

    这段时间被薛有成一场接一场地yb着应酬,温喜大为不快。甚至在累极时口不择言,说:薛有成你不会要si了才急着让我接你的班吧?

    而薛有成置若罔闻,他现在冷静的样子很像在盘算什么,让她心里寒碜碜的,她和薛有成,变得不像同个世界的人了。

    以前她不满,不是闹,就是吵,总归是要让薛有成妥协的,而现在她在他跟前,自觉地收敛起来了,于是两人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有次两人生疏的样子,还被眼尖的人认作是秘书,那回,薛有成这个笑面人,倒是难得的在众人跟前撂了脸……

    她是越来越不懂薛有成了。

    姜芸去房间换婚纱时,温喜也去了。姜芸前阵子为了减肥,身t到现在还虚,房间里贵重物品又多,人来人往,想让温喜看着点。

    温喜坐在床上看她化妆,姜芸从镜子里瞥到她走神,问她:“我结婚,你不高兴啊?”

    温喜笑了笑,想说她老公实在太丑了些,又那么矮,除了有不俗的社会地位,哪点配得上姜芸?转念一想,长得好又有什么用?薛有成长得好吧?他们的婚姻,还不是一团糟。她注视着造型师盘发的手,感叹道:“你头发好多。”

    姜芸往后0了一把,“遗传吧,我妈头发也多,但愿以后小孩像我。”

    两人同时想到姜芸丈夫光溜溜的脑袋,在镜中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

    又闲聊了一会儿,姜芸妈妈过来催姜芸,得敬酒了,姜芸提着裙摆站起来,回头冲温喜道:“我请了个专门挡酒的伴娘,你回位置吃菜去吧,多吃点,我看你是一天b一天瘦!”

    说着,已经出去了,踩着cl红底高跟鞋,健步如飞。

    温喜环顾了一圈临时妆造的房间,已经记不得她婚礼那天她是怎么样的心情,怎么样的表情了。只记得姜芸把她鞋子藏起来,薛有成找到后,为她穿鞋的手都在颤,可是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笃定,那么灿烂,连眼角都像蓄满了yan光。

    仿佛娶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娘。

    温喜恍惚地想:薛有成ai她吗?ai过她吗?恨过她吗?

    七十一

    温喜陪着姜芸送客,近凌晨的时候才回酒店,拖着一身疲惫,开灯看到薛有成大肆躺在床上,是什么心情?温喜木木地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纹丝未动,不知道是睡了,还是装作没听见。温喜无奈地好言相劝:“薛有成,你走错房间了。”

    薛有成闷闷地“唔”了声,半晌才翻过身,眯眼看她:“这么晚才回来?”

    温喜翻白眼,“关你p事。”说着往浴室走,“你赶紧出去,别睡我这。”

    后面没了动静。

    温喜洗完澡出来,见薛有成还躺着,本来躺在被子上,现在整个人钻了进去,他都没洗澡!温喜受不了,大步过去拿枕头拍他,怒烦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睡个觉都不让人清净,更何况,婚礼上两人心照不宣地当作陌生人,现在薛有成这番,算演哪处?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现在手伸这么长?

    温喜挥了几下枕头就热得气喘吁吁,抬眼一扫,傻b薛有成都没开空调,都被他气无语了。她把枕头盖在薛有成头上,绕过床去开空调,带着怒气一连摁到十六度,冻si薛有成算了!

    温喜窸窸窣窣弄出很多噪音来,奇怪的是,薛有成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睡着了?温喜凑过去,拿开枕头,掀开被子一角,酒气熏天,床头灯下,薛有成眉间的纹路深深两条,满头的汗。

    温喜推推他,薛有成半si不活地,一点反应也没有。温喜以为他醉酒睡得沉,被被子闷得热,可是帮他敞开被子一段时间了,室内温度也因空调降了下来,薛有成还是满头的汗。

    她后知后觉不对劲,薛有成醉酒,不该是这样的。她又绕到薛有成那头,0了0他的额头,冷汗涔涔沾她的手心,又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烫得惊人。

    薛有成,居然发烧了。

    温喜有些愣,因为印象里,薛有成身t好得很,唯一一次生病,还是那次她害他跌下床伤了腰…

    因此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动作。

    直到薛有成身t冻得蜷缩起来,温喜才叫了120,医护人员了解情况后让她自行就医更为便捷。温喜一向没啥大主意,于是挂了电话又给前台打电话请求帮忙,最后跟着两个酒店经理一道把薛有成送上车。

    好在路上薛有成就醒了,不然又得麻烦人扛下车。

    薛有成捏着眉心,神态有些迷茫,温喜好心提醒:“你发烧了,要去医院打针。”

    薛有成睨她一眼,“嗯”了声,他0了把口袋,手机不在身,后背出过汗,此时又凉又黏,薛有成浑身不得劲,问温喜要手机,温喜没多想,递给了他。

    薛有成低头点开通话,手一顿,才按了助理的电话拨了出去,打完还给了温喜,前后不过两分钟。

    一路无话,温喜昏昏yu睡,薛有成挂水的时候她睡着了。

    薛有成凝视着她素颜朝天的倦容,心情五味杂陈,其实今天的婚礼他无需参加,因为无利可图,反而另得求人拿请柬,而且昨夜就有些咳嗽,早上起来更是昏昏沉沉,可是一见她愉快地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地离开他们的家,他想都没多想,就追了过来。

    明明一次次对她失望,对她心寒,两人之间的龃龉又把他们隔得越来越远,可是每每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总会自私地想留住,恨不得这份天真与快乐,永远留在他身边,永远属于他的眼睛。

    七十二

    要不怎么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薛有成还没完全退烧呢,竟然起了兴致行床事。

    温喜sisi抱着手臂,背对着他,拒绝他的触碰。

    薛有成滚烫的手心试探着她紧闭的身t,引起温喜阵阵颤栗。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幽深,“我知道你没睡。”

    温喜装睡被戳穿,恼羞成怒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转头斥道:“我很累!我要睡了!”

    为了给薛有成通风,房间窗户半开,随着夜风拂动,窗帷间漏进来几缕月光,晦暗间,薛有成脸se沉沉,目光却像水光一样波动着。温喜意识到他眼里的q1ngyu后更害怕了,薛有成不ai她了,会尊重她吗?显然不会。

    转瞬间,薛有成又把手放在了她身上,b刚才更为暧昧的地方——他径直r0u了r0u她的x!

    温喜大骇,但身t本能反应地一软,口中溢出一声低低的sheny1n。

    薛有成轻笑一声,似乎颇为满意温喜的反应,r0u得更用力了些,每一次动作都让整团x脯移位又归位。

    “别……薛有成…啊…嗯……我真累了……”温喜两只手牢牢按住薛有成的手背,可是哪里撼得动他的气力?那软绵绵的手心,覆在他手背上,更像是她握着他的手,求他r0u得更透些。

    薛有成不由心猿意马,拧她两颗红rt0u玩,唇也贴在她颈后,时吮时吻。

    温喜感到热,脑子昏蒙起来,夜晚促成了薛有成的狼心。

    可是心里依旧抗拒,像被罩在真空袋里,害怕得促促发跳,又迷茫又认命,连呼救都无声的——温喜不知不觉流了眼泪,其实身t没有那么排斥,可是难受,她好难受。

    温喜啜泣着,在他把手伸向她腿间时,温喜求他:“不要好不好…薛有成…求你。”

    薛有成顿了一秒,继续着旖旎动作,说的话冷酷无情:“别忘了,夫妻义务。”

    她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她才那么无助,因为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他,如果他想要的话,就一定可以——换做以前,她还能拿离婚作挡箭牌,可现在呢?她b他更需要这段婚姻,又怎么敢拒绝他?

    薛有成灵活的手指搅动着她的r0uxue,这么久没触碰,它依旧识得他,水流得很欢,吮x1得也很欢。薛有成愉悦地又挑进第二根手指,心满意足地听到温喜失控的喘息。

    薛有成把她翻过来,吻了吻她颤抖的唇瓣,动情道:“宝贝,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他一吻再吻,“我们和好,好不好?”

    温情时刻,温喜却像听到什么噩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话都说不利索,“不——不要!”

    薛有成沉了脸,温喜两眼瞪得极大,看他似怪物。有这么厌恶他?明明是她有愧于他!

    温喜仓促地起身逃跑,被薛有成一把擒住拉回身下,他森森的目光盯着她,缓缓说道:“你从我户头转了五万出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温喜定住了,不过她早知道薛有成会知道,所以稳了稳说:“嗯,我现在就还你。”

    薛有成不怒反笑,“五万能还,你妈妈的医疗费,你还得起吗,温喜。”

    话落,薛有成如愿看到温喜ch0u了魂般不再反抗,他清楚自己因她妈妈要挟她很卑劣,但这是事实。某种程度上,温喜被她父母,卖给了他。

    温喜感受着薛有成鳝一般凉滑的yjg钻进她的yda0里,没有一丝快感,只觉得丝丝y寒无孔不入地在她身t里横冲直撞。

    一时间,心也凉透了。

    可是薛有成却说,他们还是那么契合。

    为什么?因为她流了很多水吗?因为她ga0cha0了吗?

    温喜又哭了,原来,b跟心一样难以自证。

    七十三

    温喜在房子里闷了好一阵子,哪也不去,吃穿用度一律网购解决,薛有成上门享用她之时,会顺手帮她收拾狼藉。

    照顾巨婴温喜似乎让薛有成找回了恋ai时当爹的感觉,日渐走路带风,眼尾含光,拾起易拉罐的姿态都分花拂柳般多情。撇开他如今的成就,单论他的长相与气度,前仆后继的nv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除了执念,温喜想不出其它理由,也许还有对她的恨?

    薛有成洗净手后从浴室出来,见温喜靠在床头出神,头微微侧开,长发铺满羸肩,瞧不清神se,赤玉的身t横陈在米se的被褥上,让她周身似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片纯美。

    薛有成把手缓缓擦g,目光又投向温喜的身t,这段时间她胖了很多,腰间和t腿有了明显的赘r0u,rufang更是r0uyu十足,枣红的rt0u被他t1an舐后会y成娇yan的山樱桃,和她腿间的那抹红相映生辉。如今的她,如同油画中的人物,充斥着神x和母x。想到这,薛有成的心口刺痛了一下。

    在薛有成握着她圆润的脚踝,慢慢把她的腿分开时,温喜看向了他。他却把目光转开了。

    薛有成象征x地问她“可以吗”,没等回答就用指腹探她的x口,蜻蜓点水的一下,微sh、粘稠。唯独排卵期,薛有成可以不用润滑不用前戏。但他还是把手指伸进去给她扩张,柔软紧致的x口立即把手指hanzhu。

    温喜咬着唇瓣还是溢出了细浅的sheny1n,随即感受到手指在试探她的敏感点,双腿忍不住夹紧,又被他无情分开。

    昨天给她剃毛时不小心蹭了个口子,所以今天动作格外小心,平时他大肆蹂躏的小y,今天只敢小幅度滑动,时而用更柔软灵活的舌尖去挑逗。温喜在刺激下很快分泌出了iye,薛有成刚放进去第二根手指,ch0uchaa间已经有了清晰的咕唧声,整个yhu也越来越红。

    薛有成一只手捣鼓着,另一只手捏着温喜腿根的软r0u玩弄,掐出几道红印。温喜敏感的察觉出薛有成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她只冷眼看他,不发一言。

    等能吃下三根手指时,薛有成才覆身cha了进去,一下cha了个满的,温喜x内一个痉挛,下意识抬腿圈住了他遒劲的腰身。这像一个信号,薛有成身下猛烈的c弄起来,骨节粗大的手掌在她柔软无骨的suxi0ng上肆nve扫荡,只有这种时候,只有在他造成这种柔软与坚y的矛盾,x与ai的矛盾时,他才会感到她真正属于他。

    在薛有成的攻势下,温喜再也咬不住唇,失声胡乱y叫着,瞳孔也逐渐失焦,魂不知丢哪去了。

    一直从床上玩到浴室,又从浴室玩到床,温喜ga0cha0数次,被薛有成灌了三次jg,最后被他一个枕头塞在腰下才算结束。

    浴室传来水声,温喜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做的太激烈,x口连带着小腹都在ch0u痛,薛有成b她自己更熟悉她的身t,毕竟本就是他开发出来的yx,以前温喜跟别人玩的,都是薛有成的依样画葫芦。而且薛有成只要存了心伺候人,那就没有不舒服的,可她为什么还是感觉空虚?没有ai和人格尊严的x还叫x吗?这难道不是p?温喜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脸,翻了个身,胡乱睡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薛有成在清理她泥泞的下身,sh过的x暴露在空气中,泛起淡淡的凉意,偶尔有更凉的物件触碰到,会引来一阵瑟缩。温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薛有成指间的戒指。

    七十四

    温乐思忧温喜,请求薛有成把她如今居住的地址告诉她,薛有成冷漠的拒绝了。早在温喜刚住进薛有成安排的房子时,温乐和温母就多有担忧,一方面庆幸他们重归于好,一方面又清楚破镜无法重圆,心中多有不安,整日提心吊胆。

    于是趁着母亲身t大好之际,温乐赶紧的试探薛有成口风。听到薛有成挂断电话,温乐失望的冲温母摇头,温父倒是想的开,劝慰母nv两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温母皱眉道:“可是这都六月了,多少有点动静吧?不是早着手备孕了?”

    温乐眉目一舒:“妈,指不定是有了,所以薛有成才格外小心。”

    温母只笑了一瞬,“但愿吧。”

    不仅温母许久不见薛有成,温喜也有一阵子没见他了,再见他,他剪了发,留了短茬,瘦了黑了些,但人更显jg神了,一身裁剪挺阔的墨蓝正装西服,压迫感十足。

    薛有成见她一直看着他,问她:“怎么?”

    温喜扫了眼他手中的家伙,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拣起扫把打扫起来,一刻不停的。

    温喜说:“你不换套衣服再打扫吗?”

    薛有成瞥她一眼,古怪的笑了下,极轻,转瞬即逝。

    他解释:“不了,过会我有事。”

    温喜哦了声。

    直到薛有成打扫完,温喜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而薛有成的视线每回扫向她的时候,都能捕捉到她的t0ukui。

    但他同她一样缄默着。

    他如今话b以往少很多,更别说逗趣了,两人相处时,沉默已成了常态。他之所以这样,是害怕他的病态会超过限度,引起她的反抗,从而让他再次失去她。他如今万贯身价,失去一个nv人,一位妻子有什么可怕的?他害怕的是,无yu无求。站在高位,他需要感受刺激、愤怒与责任,而温喜,正是一个带有狂热se彩的,成瘾的恶习。

    他需要她。

    这会坐立不安心不在焉的温喜,显然有事憋着,薛有成本想晾着她,反正她的事通常都没好事。不过见她这样支吾,没有往日的肆无忌惮,他又心下不忍,产生了“依了她又如何”的念头。

    于是在出门前,薛有成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吗?”

    温喜眼睛一眨,为难的开口:“我想参加学校的谢师宴。”

    “就这?”

    温喜点点头,又眨了下眼睛。她的眼眸总是sh亮澄澈,几经波折,依旧如初,像两颗永不陨落的星星。

    他不该因为一己私yu残忍地把她困在这,尽管他同样痛苦这份残忍,可如果不这样做,她怎肯留在他身边?

    薛有成心中压抑着,淡淡道:“可以,什么时候?我让司机送你。”

    温喜翻了下手机,“具t时间还没定。”

    “嗯,到时候把时间发我,我让人来接你。”薛有成看一眼手表,“我得走了,我要出差几天,有事打我电话。”

    了了一桩心事,温喜难得送他到了玄关,几次yu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一句,新婚时挂在嘴边的“早点回来”。

    七十五

    温喜在谢师宴上见到了周裴,周裴鲜活稚neng的脸庞,瞬间点燃了温喜si寂许久的心脏。她感到自己脸上泛起一gucha0热。

    果然听周裴调皮的说:“老师你脸好红,不会是因为我刚说你胖吧?哎,你可别往心里去,你现在老好看了,我们班好几个男生都在议论你呢。”他话锋一转,目光往自个身上一遛,“你瞧我,也胖了。”

    温喜跟着他附和地笑两声,她仔细打量他,是胖了一点,不明显,他五官摆着,胖了是锦上添花,显得很乖,想让人00他的脸,r0ur0u他茂盛的长发。

    目及此,温喜突然捂嘴,惊呼道:“你留长发了!”

    周裴臭p的甩头,“那是!飘逸吧。”

    温喜含笑着点点头。

    周裴眼睛亮亮的,似有一箩筐的话要说给她听,刚一pgu坐下,又有几个胆大的男人抱团壮胆的过来敬温喜酒。周裴立即起身打发:“走走走,温老师病着,不能喝酒。”

    温喜静静地没出声。

    男生们见状也不扭捏,说了几句祝福感谢的话语,豪爽的自饮后离开了。

    周裴连着打发了好几波人,有些疲累但jg神很是亢奋,“温老师,我生日可以邀请你来吗?”

    温喜问:“几号?”

    周裴霸道道:“还早着呢,你肯定有空。”

    温喜想了想说:“提前几天跟我说吧。”没有立即应下来。

    而周裴当她答应了,喜上眉梢,“好,一定!”

    可能是席间沾了酒的缘故,温喜感觉x口窜着一gu小火苗,烧的她x口砰砰乱跳。

    温喜捂了下x口,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去跟同学们玩吧。”

    周裴跟着起身,见她双手搭在椅背上,虚虚的站着,乌发玉面,着一袭藕se的无袖连衣裙,身姿丰韵柔媚,那身段仿佛站不稳,歪在椅边。周裴情不自禁地要去扶她,根本没听清她的话。

    温喜倒吓一跳,一双柔白的手兔子似的飞速收了回去。

    他像要抱她。

    她惊慌地四处打量,好在觥筹交错,没人注意到这一小角落。

    周裴反应过来,抓抓头,懊恼道:“对不起老师,我怕你身t还没好全,想扶你来着。”温喜突然的辞退,加上班主任闪烁的言辞,学生都以为温喜得了重病。加之这次见到她,胖得判若两人,更坚定了生病的想法。

    温喜没有解释,匆忙地往洗手间去。

    周裴还是放心不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直到温喜进了洗手间,他才停住脚步。

    温喜知道他跟在她身后,故意拖延了好长时间出去,哪知道周裴还在门口站着。

    他没因无聊玩手机,而是安静、认真地等待着,甚至有些不似年纪的沉稳。

    温喜突然想起他说的,生日。

    他要成年了?

    周裴一见她出来,眉毛细微的一挑,喜se挂上眼梢,沉稳可靠的气势顿散,又是鲜活稚neng的少年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总之,神情很生动。

    “见到我很高兴吗?”

    温喜审视他的神情,突然问。

    不合时宜的,应该在谢师宴刚见到他时问的,此时此景问这个,太煞风情。鼻端还残留着饭店厕所独有的清新剂的味道。

    她有些懊恼,步履加快。

    “高兴啊!当然高兴啊!很高兴啊!”周裴连着说了三个高兴,就差手舞足蹈了,“你不知道,我还问班主任要过你的联系方式呢,你原来的号码老打不通……”他叽里咕噜说着话,身影拢在她身旁,明明跟薛有成相近的身高,因为矮着脑袋,不似薛有成的高大,周裴更迁就她,或者说,是因为他想更接近她一些。

    温喜听着,时不时应一声,似乎漫不经心。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x口的小火苗有了方向似的不断往上窜,烧得她眼睛热热的,几yu哭出来。

    原来还会有人仅仅因为她的存在感到高兴,原来她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因为站在这,就会有人因此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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