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结束了。
苏茶音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周景熙的药力消散,神志变得清醒,他曲着长腿姿势慵懒的斜靠着布枕,盯着晕过去的苏茶音,她敞着雪白的大腿,穴口被操的红肿不堪,此刻还往外涓涓的流着精液,他喉咙发紧,只这么一会儿,自己身下疲软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赶忙把一件袍子随手仍在她的身上,盖住刚才的春光外泄,这才坐直身子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衣衫。
“赵玉。”
赵玉注意到马车的动静都停止,一直竖着耳朵在等陛下的召唤。
他这会儿听见陛下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心里暗松一口气,大封朝的陛下终于没事儿了。
他快步走上前,低头回道:“奴婢在。”
“回宫。”
“诺!”
赵玉快速叫来车夫以及分散到远处的侍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长满墙藓的胡同。
周景熙随着马车的摇晃,衣冠楚楚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车中央,他身着一身玄色锦衣,身材颀长,面目峻挺,视线中偶尔瞟过昏睡过去的女人,眸中闪过深思和淡漠。
他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姿态端正又威严,光透过纱帘缝隙,射进点点碎光,照进车厢,忽明忽暗,就像佛陀与妖女地组合,威严又荼靡。
翌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缝散进屋里,落在靠窗的梳妆台上,台子下边是一个用暗红绸缎裹的凳子,屋子的正前方是一个桌子并四个凳子,除开桌上那青色茶壶的颜色有点亲切,其余陌生的很。
苏茶音再次睁开眼,落到眼底的就是这些陌生的东西,眸中滑过失望,既然她能安然的躺在这里,说明他已经解开身上的药性,既如此为什么又要把她带来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
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家呢?
她略微的动动已经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值得高兴的事,身上除去还有些酸软,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麻木的疼了。
忽地,细碎的脚步声乍然响起,吓的她一激灵,连忙屏住呼吸。
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梳着丫髻,着齐腰儒裙快步走到床前。
挂起帐子浅笑:“娘娘醒了,您感觉身体怎么样?昨天傍晚您回来已经让医官给您开了药膏,也是医馆的嬷嬷帮你抹的药,陛下让赵总管送您回来,就直接封了您美人呢。”
娘娘?
陛下?
美人?
她这是被带到宫里来了?这是终于按照穿越者的路线前进了吗?哪怕是一个毫不起眼,被众人不喜的胖子,也被强行按在这部宫斗大戏上了?
就她这样无权无势,怕不是送进来当炮灰的。
她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拳头。
就怕炮灰都坚持不了几集。
不过。
从这女侍的话里她基本理清了些现在的处境,原来昨天下午是皇帝把她抓去的。
学过历史的都知道,凡那些掌权者,释自己的东西为禁脔,哪怕是一块自己不要的破布,也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半分。
所以,她这个亲密过的解药,自然就被带回这座华丽的深宫内院。
女侍挂好帷帐,又端来茶水:“陛下对您真好,别的妃子都是慢慢升上去的,您一来,陛下就直接封您正四品的美人呢。”
好?
这就叫好?
好为什么不直接封皇后。
一个不咸不淡地美人封号,就算报了救命之恩?把一个女人一生囚禁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不闻不问,这还叫好?
这小女侍定义好的概念也太浅些了。
她对这具皮囊是没什么归属感的,毕竟自己来这个世界也还不到一个月,连这具身体也很陌生。
若是换一个人,怕不是当场就咬舌自尽了。
苏茶音用手拄着床坐起身,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润润有点干燥的嗓子,哑声道:“你叫什么?从哪来的?”
侍女一听,连忙跪下颔首道:“奴婢是赵总管送过来的,以后奴婢就是娘娘的侍女,负责照顾美人的饮食起居,自奴婢来到美人身边,需前尘过往尽忘,还请美人赐名。”
伺候自己吃喝拉撒的侍女?
看来自己后半生还真是很难离开这里了。
蓦地。
她突然想起,掉在杂货铺摔碎地那盏茶壶,听苏父说,那茶壶虽不娇贵,却是他祖父最喜爱的茶壶,祖父去世给了父亲,父亲去世又传给了他。
本来是要传给哥哥的。。
这下,
茶壶毁了。
她望着窗子外边那齐人高的杂草,微风吹过,它们独自摇晃两下,无人观赏无人打量,兴许马上就被除走了,看上去孤独又凄婉。
是啊。
毁的又何止茶壶呢。
她难受的闭了闭眼,说道:“就叫浅青吧。”
浅青咧开嘴叩头谢恩:“谢主子赐名。”
“厨房里还温着肉粥,我给您盛一碗。”
“嗯”
苏茶音目送她出了屋门拐了弯,少倾,她的身影重新出现,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绿花边的碗朝着她走过来。
“不用端过来,我起身去桌子上吃。”
她掀开被子挪下床的一瞬,难受的嘶叫一声,双腿酸软无力,摔倒前连忙扶住床栏,站在地上两腿直抖。
浅青放下碗,跑上前扶她。
担忧的说道:“娘娘是不是还很难受,要不要在传医官看看。”
若是美人出事,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再回去掖廷,那里即没有看着脾气温和的主子,也没人给她起好听的名字。
“就用医官留下的药膏就是。”
浅青搀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茶音端起碗,尝了一口:“不用担心,没有什么要紧的。”
她最好能被永久的遗忘在这里,让人想不起记不住,才有可能逃出去,所以今后的日子,她必须活成一株不起眼的草。
生病,请医官势必会惊动赵总管,一个不好,后宫嫔妃闻风而至来找她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一个无什么背景依仗的人,出了事,她连自己都护不住,更不要说自己的侍女,一个不好怕是要连累家里,还是老实点当个透明人的好。
浅青又说:“奴婢看您下床都困难,还是看看医官吧,万一,”
看来这个新来的侍女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苏茶音皱眉,加重语气:“没有万一!即使有万一,顶多是我死了,你换一个主子,下次,我不希望你再反驳我说的话。”
“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从哪里来回哪去吧!”
浅青听见让她回去掖廷,吓的脸色发白。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僭越了,求您别把奴婢送回去。”
她又喝两口粥,无什胃口的放下碗:“起来吧,不用动不动就跪。”
“若你决定要跟着我,你就要遵照我说的话做,第一、不许和别人为一点小事就你争我抢,争强好胜;第二、不许趾高气昂,恃强凌弱;第三,不要做引人侧目的事,尽量低调。”
浅青颔首道:“奴婢一定谨记在心。”
只要不送她回掖廷,娘娘说什么都行,浅青利落起身,眼角喵到娘娘有点儿怏怏地,赶忙用手用力的按下按翘起的嘴角。
察觉浅青的眼神。
苏茶音神情温和的看过去:“怎么了?”
浅青小心地看一眼桌子上的粥:“奴婢若是说了,娘娘可别生气,也别送我回掖廷。”
“说吧,不生气。”
她可没有不让自己的侍女说话,屋里本就两个人,还要让人当哑巴,她可不是夏桀和商纣,专制独裁。
听到让自己说话,浅青大着胆子松了一口气。
“娘娘怕不是也要学宫里其他妃嫔,要瘦身,想在圆盘上跳舞给陛下看?”
“……”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想给那个男人跳舞看了?!
“并不是!只是没有胃口。”
“嫔妃们不吃饭,也都是找借口说自己没胃口的,可是每次做衣裳,都会故意让胡嬷嬷裁小两寸,就怕被别的妃子比下去,其实奴婢觉得,太瘦怕是不利于身体康泰,还,”影响子息。
苏茶音凌厉的眼神倏地杀像浅青。
浅青慌的连忙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吓得缩了缩脖子。
看来娘娘是真的没有胃口。
她略有着头疼的看着自己的侍女,她真是太活泼了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从不找借口不吃饭,我很喜欢吃饭,这次不吃,是真的没有胃口,下次不要再我面前提起陛下半分,我不想知道,也不喜欢听,若是你想,可以说点无伤大雅的趣事给我听。”
浅青垂头颔首:“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一定谨记。”
“有浴桶吗?我想沐浴。”也许泡个热水澡,身体会舒服很多。
“有,在娘娘睡着的时候,奴婢已经烧好热水了,您稍等,奴婢去给你加好水,在来扶您过去。”
小丫头来的快去的快,有事情吩咐,立马有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浅青给浴桶添好水,重新回到屋中半扶半抱的把她搀到的澡房里。
苏茶音让浅青出去。
她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澡房的门,犹犹豫豫的关上门,蹲下身子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从这以后,浅青知道娘娘心中的忌讳。
一是,不许提陛下。
二是,不喜她多嘴多舌。
她扭头望望身后的净房,悠悠的叹了口气。
三是,洗澡不喜她人服侍。
看到浅青出去,苏茶音才褪去衣衫,露出肉质饱满的雪白胴体,只不过身上布满的痕迹,稍稍毁了这些美好,她呲牙咧嘴的迈进浴桶里。
温热的水浸透全身,仿佛要把身上的味道和酸痛都一并泡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舒坦,真是恨不得在里边泡一辈子。
下面仿似还有些肿,被那么粗暴的对待,她能活着真是老天保佑。
她靠在浴桶上,打量这个几十平的澡房,屋内除去这个浴桶和几个小桶,正对着自己的是一座喜鹊登梅的屏风,屏风挡着房间的门口。
在然后,前方应该就是厨房,这几个房间都是相通相连的,人不用出房门,就可以吃饭和洗澡。
真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