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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热心学弟解救学长

    喧嚣的街道在夜晚特别突兀,尤其附近的酒吧俱乐部也跟着热闹非凡,极其容易使人产生一种灯红酒绿的错觉,却又会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一直认为自己与这种夜生活格格不入,只适合待在家里宅着,ga0自己的骇客事业……更正,应该说是骇客情报员,因为他的副业是帮助挚友接工作。可惜最近挚友不如以前那般休闲,再加上他自身又升职了的关系,所以这个副业稍微有些闲置。

    虽说副业是闲置状态,但他也不应该出现在酒吧里,毕竟他的个x相对还是挺宅的。

    至於为什麽他人会在酒吧,纯粹是为了应酬。

    别问他区区一介it部门经理为什麽也得应酬,反正他就是被命令跟客户应酬,而且这个客户也确实跟他的工作范围有关,因此这应酬是属於正常的。

    杨益哲拿起手边的酒杯,朝坐在自己对面的客户举了举,面露他那招牌的yan光笑容,给对方敬酒。

    「希望我们日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嘴巴上如此客套的双方都笑了下,喝了杯中酒水後又闲聊几句,最後才各自解散。

    原本杨益哲是打算直接回家,但他经过某一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有个熟悉的人似乎醉了,然後那个人的旁边有个穿着打扮特别妖媚的nv人,坐在对面的男人则一副不怀好意。

    可以的话他自然是不想被卷入纠纷,只是他的x格不容许他坐视不管。

    更何况,这还是他的熟人呢!

    「连总,您需不需要开个房好好休息啊?您似乎醉得不轻呢!」正在说话的男人笑得特别邪恶,双眼里则是满满的算计。

    好,这压根不能无视。

    於是,杨益哲索x直接介入,面带笑容地对醉得不轻,也不知是否还能认人的熟人问道:「学长,你还好吗?」

    原本他是想喊「连总」,但旋即他觉得这个称呼可能不会被当一回事,所以然最後选择以「学长」作为称呼。

    一听见有人喊自己「学长」,连云归抬起醉醺醺的脸庞,视线直挺挺的落在杨益哲身上,彷佛正在辨认他是谁。

    「林昔……?」

    杨益哲:「……」

    杨益哲一阵无语。他就知道喝醉的连云归绝对会错把他当成他的挚友,毕竟会喊他为学长的不是他就是挚友,不会再有其他人。

    并没有生气的他於是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林昔,我是杨益哲。」

    闻言,连云归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原来是你啊……」

    「学长,你这反应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我不是林昔,但我还是你的好学弟啊!」

    尽管他的语气显得多麽委屈,但实际上他不委屈,他只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当然,他不会生气,他只会感慨这个人怎麽偏偏就对他的挚友如此上心。哦不对,应该说是为什麽会喜欢,恋人的那种喜欢。只可惜,他那挚友已经有对象了,而且那个对象恰好跟连云归也是认识的。

    「喂喂,你谁啊你!你是没长眼睛吗?我们在谈生意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极有可能会遭到g涉,把人给灌醉的男人一脸不满地骂道,试图赶走杨益哲这个不速之客。

    当然,杨益哲是不可能走的,毕竟他的熟人可能有危险,他要是就这样走人,他怕他日後会自责。

    杨益哲面带笑容,语气和善地反驳道:「这位先生,学长他显然喝得很醉了,生意什麽的根本没法继续谈的吧?」

    这番话还真让男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连云归是真的很醉了,根本无法继续谈生意。

    然而,这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不甘心,他要把他的计划给实行到底。

    岂知,连云归忽然甩开那搂着他的胳膊的手,把nv人给吓了一跳的同时,他踩着不稳的脚步走到杨益哲身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愣了几秒的杨益哲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慌不忙地扶住他,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藉他一点力让他不至於倒下。

    只是杨益哲不理解为什麽连云归喝醉後不断喘息,尤其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惹得他的耳尖都不禁泛红。

    「学弟……带我走吧……」

    呢喃似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回响,杨益哲的身t不自主僵y。但他很快的便反应过来,仅犹豫几秒便把自己的另一只手给放在连云归的腰上再看向目瞪口呆的男人和nv人。

    「不好意思,学长让我带他离开,我不能不听。这位先生,有什麽事明天您再联系学长,又或者学长明天会亲自联系您。」杨益哲一脸抱歉地把话给说完後便不急不慢地搀扶着似乎彻底醉倒的连云归踏出酒吧。

    由於杨益哲是打车过来的,再加上连云归醉得不省人事,他只好在路边叫车。

    等上了车後,杨益哲却犯难了。

    他只要怎麽把连云归送回家?他不知道连云归住哪儿呢!

    按理说他可以选择骇入系统调出连云归的资料找出他的家里住址,无奈他没带笔电,自身能力也不b挚友,於是最後只能把人带到附近酒店,凑合着过一个晚上。

    办理完入住手续也付了钱,杨益哲全程只能凭自己的力气把b自己高,b自己重的男人给送上楼。

    等到好不容易进了房,他踉踉跄跄地连人带他自己整个摔在这双人床上,小腿更是不小心碰到床脚,疼得他一时间站不起来。

    「嘶……痛痛痛,这床脚的质量未免太好了吧……」他一边r0u着依然作痛的小腿,一边埋怨床脚。

    舒缓疼痛的当儿,杨益哲不由看了看被他放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漂亮男人,忽然发现对方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本x善良,再加上眼前的人算是他的朋友,也是盟友之一,杨益哲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正准备开口说几句关心的话语之时,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二人的目光就此交汇。

    漂亮的眸子看不出此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杨益哲本能的感受到某种危险。

    就在杨益哲想要起身之际,连云归一言不发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力度大得把他直接掐疼,就连泪水都被b了出来。

    「别走。」

    或许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连云归的声音b起平常还要的磁x,那低沉的声音让饶是直男的杨益哲都忍不住小鹿乱撞。

    好在杨益哲很清醒,他顶多就是双颊微微泛红。

    「好好好,我不走。那麽学长你能不能配合我先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杨益哲语气无奈且温柔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也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怎麽着,连云归倒也真的放开了他,不过下一秒却坐起身,一双眼直gg地盯着他看。

    被这麽盯着看的杨益哲满脸困惑,正想开口询问,连云归忽然凑近,乾脆利落的堵住了他的唇。

    半个字都吐不出的杨益哲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亲他的人肆无忌惮地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杨益哲立即挣扎,双手不断推搡,试图把压着他亲个不停的人给推开。

    然而平时很宅的杨益哲力气不如连云归,整个人被压得sisi,就连反抗都显得特别无力。

    等连云归亲够了,杨益哲不禁大口喘气,好脾气的他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之际,他惊觉连云归的状态不对劲。

    漂亮的脸蛋布满cha0红,眼神迷离,0露在外的皮肤似乎也隐隐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杨益哲脑筋转得很快,他联想起酒吧的那个男人,茅塞顿开,立即明白了为什麽男人要拼命挽留连云归。只可惜,他破坏了男人的计划,把连云归给带走。

    当然,带走的後果就是他自己遭殃。

    他做梦都没想到连云归居然也会有栽在别人手里的一天,而且栽的方式是被下药。

    对,连云归被下药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的不清醒,甚至现在面对着他都那麽的x奋!

    是的,是x奋,不是兴奋。

    「学长!学长!你快醒醒,我是杨益哲!」不想暴力的杨益哲企图使用言语唤醒连云归的意识。

    「我好热……学弟,要不你好人帮到底,帮帮我吧……」

    连云归在他耳边厮磨着,轻轻吐出的话语让人无法狠下心拒绝。

    本就心善的杨益哲犹豫的当儿,连云归已经在他的脖子和锁骨留下了属於他的痕迹,现在更是准备往更深的地方进攻。

    最终杨益哲紧抿了抿嘴,闭上双目。

    没办法,他拒绝不了,而且他也不能放着这样的连云归不管。

    学长是无辜的,毕竟他也不想被人下药的。

    大家都是男的,上一次床又不会怎麽样。

    杨益哲给自己灌输了这些念头,放松了身t,伸出双手轻轻搂住连云归的脖子。

    「好,我帮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连云归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再一次的吻了他,两只手也没有闲下来的意思,甚至悄无声息的把两个人身上的衣物全都剥个一乾二净,两具身躯就这样ch11u0相对。

    这个时候的杨益哲尚不知,他一时的心善与心软将彻底改变连云归,更改变自己的未来。

    睁开眼想要动一下的时候,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给碾过般,疼得不行。直到他看见身旁的人还在熟睡,他愣了几秒,脸上表情有几秒的复杂。

    紧接着,他扶着腰坐起身,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身t有些惨不忍睹。

    杨益哲没想到看似斯斯文文的连云归这麽凶狠,折腾了他大半夜都还不饶了他。要不是有酒jg这东西,估计连云归可能会压着他做到第二天早上。

    他不禁r0u了r0u额侧,最後慢吞吞的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动作缓慢地把衣服k子都给穿好。

    临走前,杨益哲不由回头再看床上的人几眼,不禁轻叹。

    他又回到床边,给连云归盖好被子,接着才不留痕迹般,离开这个房间,留给依然熟睡中的人一片宁静。

    不得不说现在只要一个小动作,杨益哲就觉得某个地方特别疼,疼得他脸se微微发白,可他却只能忍着。

    「年轻人,你的脸se看起来很糟糕欸,要不要直接送你去诊所还是医院看看b较好?放心放心,我不收病人的钱。」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关心他。

    杨益哲只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婉拒了司机的好意。

    「谢谢,但我没事,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好。」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照顾身t是很重要的,不要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面对司机的苦口婆心,杨益哲忍俊不禁笑出声,结果这一笑又牵扯到某个地方,让他的笑容变成像是快哭出来的笑容。

    这反而让司机惊慌失措,又连续关心了他几句,还不断确认他的情况。

    杨益哲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打消了司机执意将他送去医院的念头,回到了自己温馨的房子。

    说是房子,其实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公寓,毕竟他也不是什麽有钱人,哪怕已经升职了,他也依然如故,不怎会乱花钱。

    原本他有想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无奈他一直觉得脑袋很重,无法思考,於是索x游魂似的走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往床上一倒,任由意识被黑暗吞噬。

    洗澡什麽的就等他醒来後再说吧!

    然而杨益哲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身t还是很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甚至觉得忽冷忽热。

    他按着重重的脑袋,努力撑着身t往浴室走去,打算洗个脸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冰凉的水泼到脸上时,杨益哲稍微的清醒了一点点,可是人还是很不舒服。他对於自己的身t情况感到很莫名,但旋即想起他还没洗澡,於是顺便在浴室里把自己剥个jg光,仔细清理身t。

    当然,他完全没那个勇气去看镜子,因为即便不看,他也能猜到他身上全都是连云归给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只是这个第一次对杨益哲而言太刺激,毕竟他连个nv朋友都没交过,床上经验完完全全就是零。

    最後他洗好身子又回到床上,一沾枕头就整个人疲惫到不行。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又要再次睡下去之际,熟悉的门铃响起。无奈的是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用那双眼角都泛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房门。

    门铃没有响太久,转而轮到他的手机响了。

    杨益哲的状态不是特别的好,但他还是努力地抓起手机,视野模糊,看的东西都是重影的他勉强认出来电显示的名字。

    他不禁微微笑了下,倒是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有些虚弱地说:「真难得你给我打电话呢……」

    你怎麽了?一如既往语气平淡的熟悉声音隔着手机屏幕传来。

    不过这个问句反而让杨益哲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曾几何时,手机另一边的人会关心人的呢?

    「有些不舒服。怎麽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因为你没来公司。

    闻言,杨益哲有些迷茫反问:「今天……是工作日?」

    岂知他的挚友忽然没了声音,他还想再问些什麽,手机另一边似乎换了个人。

    基本不需要去思考,他也能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喂?杨经理,是我,白清琴。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们开个门?

    杨益哲一听见这声音,不由愣了几分钟,下意识回道:「林昔有钥匙……」

    接着通话被挂断,杨益哲还在懵的状态之时,玄关处便传来开锁声。他回过神的时候其实很想过去帮忙接待来访者,可是他发现他难受到只要动一下身t就会难受到不行。

    直到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杨益哲晕乎乎地笑道:「你们来了?」

    第一眼看到杨益哲的一对男nv齐齐怔住,然後nv的直接大步走到他身前,一只纤纤玉手直接放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想帮他测t温。

    「杨经理,你在发烧!」素来表情清冷的nv人蹙起眉头,索x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一听自己居然发烧,杨益哲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觉得身t那麽的难受,原来是发烧了。

    「需要送去医院吗?」平时不怎麽有情绪的挚友难得流露出担忧的表情,语气之中似乎也隐隐带着一丝的紧张。

    杨益哲当下感动到想哭。他的挚友总算不再像以前那般不懂表达情绪了,这都得感谢他的上司,是他的这位上司改变了挚友。

    「嗯……我看杨经理烧得有些厉害,最好还是送去医院吊个点滴会b较好。」

    「不用的……不用去医院,随便吃个退烧药就没事了。」杨益哲顾不上身t不适,慌忙阻止他们。

    拜托,要是真被送去医院的话,他会羞耻到想要找地洞钻。

    他大抵能猜到为什麽会发烧,毕竟昨天经历了那麽激烈的一场运动,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不发烧才奇怪。

    「这样不行,你的脸se看起来很糟糕。游林昔,帮把手,把他给扶起来。」白清琴完全不赞同他留待家里,直接指示在旁的游林昔帮忙把人给扶起来。

    本就担心杨益哲身t情况的游林昔微微颔首,直接拉开被子,准备扶他起身之时,他的双手不由停滞,眼神困惑地问:「过敏?」

    脑袋浑浑噩噩的杨益哲没听懂他的问题,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耳鸣,声音都听不太清。

    最後他的意识沉入黑暗,不省人事。

    白se的布景再加上蓝se的病服以及床边的点滴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目前他人在医院。

    明明都说了不要去医院,结果热心的上司还是把他送来了。

    当然,他也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

    杨益哲很清楚知道他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消除不了,所以白清琴和游林昔百分之百看见脖子和锁骨处的吻痕。虽然他很确定游林昔不懂这些痕迹是什麽,但白清琴绝对懂。

    很好,他没脸见人了。

    就在杨益哲纠结着要不要再多请几天病假,让他整理好心情再去上班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他身旁传来。

    「身t还好吗?」

    幸好这会儿他没喝水,不然这水一定会直接喷出来。

    「林昔?!」杨益哲是真的很惊讶,一副表情宛如见了鬼般,可一方面又感到欣慰。这也不能怪他反应如此之大,因为游林昔不可能还在医院陪他。不过他想起了白清琴,所以大概猜测应该是白清琴让他留下陪同。

    至少面对游林昔总好过面对白清琴,毕竟游林昔b较单纯。

    「?」似乎是不理解他的惊讶,游林昔面无表情地微微歪头,看着还挺可ai的。

    「咳,没、没事,我只是很惊讶你还在。那个……白董应该不在吧?」杨益哲轻咳一声,意图掩盖自己的尴尬般转移话题。

    「清琴去买粥了。」

    杨益哲:「……」好吧,是他太天真,他不该觉得白清琴不在的。

    「我烧都退了,能不能现在就出院?」

    岂知他这话音方落,白清琴正好回来了,然後很不巧的听见了他的这番话,似笑非笑地说:「杨经理,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不能出院。」

    看见白清琴的那一刻,杨益哲忍不住抓起被子想要把自己给埋了。

    但他这举动被游林昔给阻止,顺道还被念了一句:「不可以蒙被子。」

    「放心,我不会g涉你的私生活。除非,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是非情愿留下的,那麽我会帮你讨回一定的公道。」白清琴知道杨益哲为什麽会想躲她,所以她说出了这番话,想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多管闲事。当然,有些事她还是得管,因为杨益哲是她的下属。

    没错,她就是护短,更别说杨益哲是她对象的挚友,是她对象宛如亲兄弟般的存在,她更加不能放着不管。

    闻言,杨益哲心情很复杂。

    非情愿……他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非情愿还是怎麽着,毕竟当时他也算是主动的。

    不对,应该说是被动的主动?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拒绝,而且他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人不管。

    只是选择帮助的後果实在难以预料。

    b如他发烧进医院这件事完全是无法预料的後果。

    b如被上司和挚友发现自己跟不知道谁shang,不过那个谁是他们都认识的人,只是他没说出来。

    鬼才说得出口!

    杨益哲沉默良久,迟迟没说出自己身上的痕迹是怎麽来的。

    白清琴倒是很有耐心地继续等他主动开口,岂知一串音乐声打破这份沉默氛围。她原本不想接电话,但瞧见来电显示後,她还是接听了这通电话。

    「喂……」

    清琴!你知道杨益哲住在哪里吗?

    哪怕白清琴的手机没开免提,在座的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躺在病床上的杨益哲一听见这声音,脸se倏地发白,无意识的攥紧了被子。

    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的白清琴立刻就明白了什麽,於是她声音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你都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t究竟发生了什麽,但杨经理恐怕暂时不想见到你。」白清琴很直白地帮默不作声的杨益哲回应了对方。未了,她叹息般的补上一句:「连云归,我们见个面,谈谈吧。」

    手机的另一边沉默着,最後缓缓传来一声:好,见面谈。

    通话结束。

    偌大的单人病房非常安静,静得只听见呼x1声。

    方才的通话以及杨益哲的态度已经告诉了白清琴是谁在他身上留下了那些痕迹,但她无法确定是对方的强迫还是他自愿,毕竟她很清楚连云归的个x,知道他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而杨益哲对连云归也就单纯的抱持学长学弟的感情。

    无论怎麽想都好,白清琴还是无法想象出这两个人滚到一张床上的画面。

    可偏偏事实证明他们俩滚床单了,而且其中一个还因此发烧住院。

    白清琴倒是能理解杨益哲怎会发烧,因为杨益哲没谈过恋ai,私生活乾净得很。至於为什麽她会那麽笃定,那就要归功於游林昔。

    没办法,游林昔的情况根本无法让人安心,所以游林昔能够平安无事到现在还得多亏有杨益哲帮忙照看,不然就他那不谙世事的单纯x子,在这社会上绝对很吃亏。

    「白董,其实……我可以跟学长见面的,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心情。」杨益哲可能受不了这种沉默氛围,忍不住强装镇定,挤出笑容解释道。

    「别勉强。还有,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见到连云归。」

    「我真的没事,而且错不在学长,都怪我不该……呃,抱歉,我能不能不说原因?」杨益哲的思绪不似之前那般混乱,整个人算是情绪稳定了许多。

    白清琴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点点头,不再多问。

    好歹涉及ygsi,她自然晓得应该点到为止,不该继续追问。

    「连学长怎麽了吗?」完全没听懂,又或者应该说不在他们频道内的游林昔一脸茫然。

    杨益哲看着露出这种表情的挚友,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幸好他有个单纯的挚友,这让他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

    面对游林昔的反应,白清琴也只能无奈摇头轻笑,倒也将话题止步於此。剩下的,她可以直接问连云归,只是不晓得对方会不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学长他没怎麽。」杨益哲笑着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游林昔乖巧颔首,旋即用迟疑的语气暖心叮嘱。

    这下杨益哲和白清琴都愣住了,但很快的两个人相互对视,彼此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嗯嗯,我会好好休息。你们不如先回去?」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而是考虑到他们目前的共同目的,所以才会想说让他们可以放着自己不管。

    拜托,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确定真的不需要我们留下陪同?」白清琴代替游林昔询问道,反正她也知道游林昔也会提出这个问题,只是他不太会说话,又或者应该说不怎麽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杨益哲是明白的,他知道他们的好意,但他不想耽搁他们两人。

    「谢谢白董,也谢谢林昔,但我真的不需要陪同。」

    既然杨益哲都这麽说了,而且还附上道谢,白清琴这才带着游林昔离开。

    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从他的视野里消失,杨益哲环顾四周,最後视线落在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伸手抓起打算解锁看看有没有什麽信息。

    结果没想到他的手机呈黑屏。

    杨益哲粗略估计,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也有可能被关机,所以谁也没法打电话进来。

    幸好手机没电了,再加上他还没整理好心情,万一连云归突然给他打电话,他绝对会拒接。

    尽管这行为不太好,但他的确暂时不想见到连云归。

    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自己的手机,杨益哲决定不开机充电。反正一天不开机不会怎麽着,所以他就这样给手机充电,自己则继续躺在床上发呆。但他没发多久的呆,困意涌上,他就不知不觉的熟睡过去。

    然而,睡着之後,他的梦里出现了连云归。

    更羞耻的是他居然梦见了昨天的gxia0,直接从梦里被惊醒,额头全都是汗水。

    要命!他怎麽就做了这种梦?

    杨益哲不禁扶额,下意识的伸手抓起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发现手机仍然黑屏,他这才想起他压根没开机,於是他手动开机。结果开机後他就收到一堆通知,其中连云归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

    文字的,语音的,未接电话……

    总而言之,连云归试图联系他,无奈他手机关机,所以对方压根找不着他。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x,因为连云归有的是方法能够把他给找出来。

    有钱人嘛,多多少少有些手段。

    就在他抓着手机发了一会儿的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幸好来电显示不是连云归,不然他可能会选择把手机扔在一边,任由手机自己响。

    划开绿se通话图示,杨益哲微笑道:「喂?褚映行,你怎麽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当然是关心你啊!我的上司突然没来工作,作为下属,不是应该要关心一下才对吗!手机另一边的褚映行没好气地说道,但语气之中不乏关心的意思。

    心里暖暖的杨益哲轻笑出声,可这一笑却让他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止咳。

    「咳……咳咳咳……抱歉抱歉,我喉咙不太舒服。谢谢你的关心啊!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主要是麻烦你照看林昔。」

    声音还有些嘶哑的杨益哲不忘嘱咐褚映行照顾挚友。

    没办法,他实在放心不下,深怕游林昔被欺负。

    你到底怎麽了?声音怎麽变成这样?

    「别紧张,我只是单纯发烧住院。」杨益哲听出褚映行在担忧自己的情况,连忙安抚。

    这个下属真是有心了。当然,他将之归功於自己当上经理后,对待下属的态度良好,所以褚映行才会特地给他打电话,关心他。

    可能没想到杨益哲居然住院,褚映行先是惊讶,然後有些慌张地问:咦!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探望你!

    杨益哲有些吓了一跳,但他不忘制止冲动的下属,颇为无奈地说:「都几点了,你过来也没用,医院不让非亲属陪护的。」

    他这话不是在骗人,因为现在的时间点确实太晚,一般医院不会再接受任何探访。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过於冲动,褚映行乾笑几声:那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总可以了吧?

    「ga0不好明天我就出院了呢。嘛,到时候再说。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我警告你可千万别为了来看我而请假,要看我也要选在下班後再过来。」杨益哲劝说着,避免这位下属过於冲动。

    几乎说了一大串的话,杨益哲这才结束了与褚映行的通话,然後点开通知栏的信息,一一查看。

    他有想过避开连云归的信息,完全不想看其内容。

    可是,连云归也没有做出什麽伤害他的事,再加上那是他自愿的。归根究底,杨益哲是自找的,他的一时心软导致事情演变至此。

    即便杨益哲心大,但这件事他需要时间,他没法一下就要面对跟自己滚了床单的男人。

    看着信息内容,无一不例外,清一se都是「你在哪里」、「别躲我」、「出来谈谈」之类的内容,反而让杨益哲更加的不愿与之见面。

    「唉……就不能让彼此都先冷静冷静,整理好思绪再见面吗?这麽着急的见面谈,鬼才办得到。」杨益哲摇摇头,熄了手机屏幕,重新躺回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脑袋放空的当儿,他的手机又响了,不过那只是震动。

    他下意识划开一看,发现是连云归给他发信息,他就不太想继续往下看。

    可信息都打开了,他还是看了下。

    连云归给他发了一句:好好休息。

    杨益哲怔了怔,心情五味杂陈。

    唉,这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逃避很不应该。

    随手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他重新躺下,开始认真思考要怎麽对待连云归。再怎麽样都好,他也不能像个小孩子选择逃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杨益哲暗暗下定了决心。

    逃避并非最好的应对之法,最终他还是得面对现实,不然他们之间的这暧昧不清的关系会影响他们目前的计划。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他只好给自己做了一连串的心理建设,然後又起身把手伸向手机。

    默默点开让他避之不及的某人的聊天室大头贴,他飞快的输入内容,接着火速开启手机的勿扰模式,再也没有要触碰手机的意思。

    信息已发出,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即便天se已晚,坐在yan台的男人却没有要入睡的意思,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手机,目光幽深且复杂地望着远方。

    拨出的电话,发出的信息全都被无视,这让他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整个人更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事情怎会演变至此?

    连云归思及此,不禁扶额。

    亏他平时那麽谨慎也依然还是中招,而且还因此连累了那个学弟。

    虽然他跟杨益哲的学长弟关系不是特别深,但他对杨益哲的印象极好,再加上这位学弟也曾经在他被霸凌的时候救助过他好几次,所以他才会更加的愁。先别说这些,他们俩现在稀里糊涂的发生关系会影响後面的计划。

    突然,手机震动,连云归毫不犹豫解锁,映入眼帘的是那迟迟不回自己信息的姓名。

    连云归点开一看,眼睛倏地发亮。

    「呵呵……学弟,你总算愿意面对我了麽。」他低声一笑,但这一笑所表达的只是纯粹的无奈。

    至少学弟愿意面对他,那麽一切好谈。

    不过,连云归不由反思为何杨益哲迟迟不肯接收自己发的一切信息,最後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他把人给b得太紧,结果导致那个素来开朗,很是大大咧咧的学弟选择逃避。

    不管怎麽样,他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单纯的发烧就变成住院一天,杨益哲不禁为自己的身t素质感慨。明明他是个健康宝宝,居然还落得发烧住院的下场,他都感到无语。重点是,他这烧都退了,也火速办了出院手续,结果医生还给他开了三四天左右的病假单。

    不是,他没这麽虚弱,没必要请这麽多天病假吧?

    然而,医生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休想去上班。」

    行,这番回答他无法反驳,毕竟医生最大,说什麽都是对的。更何况,那边的伤口的确还没愈合,所以他这会儿挪动几步也依然能够感受到伤口所带来的点点痛楚,多少也有些影响他的生活。

    听完病嘱的杨益哲这会儿手里拎着装了药的袋子,人站在医院门口,同时按着手机试图叫车。

    结果车还没叫到,一辆看着很眼熟的车辆停在他面前。

    当车镜摇下,杨益哲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上车吗?」驾驶座的男人朝他露出笑容,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虽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杨益哲也不想造成交通阻塞的问题,於是整个人一脸懵的上了车,乖乖坐在副驾驶座的同时还不忘好好系上安全带。

    等车子驶出医院范围,杨益哲终於回神,直接瞪着驾驶座的人,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胡乱请假?」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啊!谁知道我才刚到医院就看见你人在门口……」

    「算了,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谢谢载我啊,映行。」杨益哲摆手,决定不要追究太多,毕竟他现在人在对方的车上,也等同於把自己的一条x命托付给开车的人。

    褚映行闻言,失声笑了笑道:「别这麽客气。再说了,你是我的上司,我开车接你不也挺合情合理。」

    对於他的言论,杨益哲却是没好气地回道:「说的倒也没错,只是接我的地点跟公事无关。」

    「至少阿哲你得庆幸我来了,不然你还得花钱叫车回家吧?」

    「呃……确实。所以我不是在道谢嘛……」

    杨益哲忍不住鼓起腮帮子,看似有些委屈。殊不知,他这委屈巴巴的表情再加上眼尾微微泛红的模样实在可ai,尤其他面se依然有些苍白,更为他增添一份极具诱惑的神奇魅力。

    下意识抓紧方向盘,褚映行几乎不敢对上的视线,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咳,先给我你的家里住址,我好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褚映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啊,不用回家,但要麻烦你绕个路送我去凤艺。」

    一听见「凤艺」二字,褚映行的头顶上直接冒出巨大的问号。

    「好端端的你怎麽突然间要去那里?」

    「这个……我能不能选择保持缄默?」杨益哲苦笑着移开了目光。

    识趣的没有多问,褚映行专心开车,而杨益哲则闭目养神,顺便思考待会儿见到人後该作何反应。

    为了让杨益哲能够获得更好的休息,褚映行全程没说话,一路将他给平安送达名为「凤艺楼」的餐厅正门前。

    拉了手刹车後,褚映行顺口一问:「需不需要我留在附近等你?」

    「欸?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拜托,你这行为不应该放在我身上,而是nv朋友身上吧!」杨益哲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毕竟褚映行方才的询问就像是一对情侣间才会有的对话。

    闻言,褚映行反倒耸肩,「谁让是我去接你出的院,那我当然要负起责任好好把你送回家。」

    如此煞有其事的回覆直接把杨益哲给整懵了。

    见他一脸懵,很是茫然的模样,褚映行忍不住笑出声。

    回过神来的杨益哲不禁又对他翻了个白眼,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胳膊,「都说了这种话别用在我身上,你还来?真是的,你别等我,直接回家就好。待会儿我自有办法安全回到家,不劳您c心。」

    「欸……难不成你是约了未来对象在这里见面?」

    杨益哲:「……」

    虽然不完全是真相,但距离真相不离十。

    由於他一阵语塞,褚映行也就不再继续往这话题说下去,反过来拍拍他的肩,给他作了个加油的手势。

    尽管很想解释原因,可他实在说不出口,最终只能默默地接受褚映行给他安的理由。

    下了车,杨益哲跟他挥了挥手说再见,亲眼看着褚映行把车开走,确定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为止後,他才转身看向餐厅正门。

    深深地x1了口气,他握紧双拳,咬着牙,y着头皮走上前,走到接待员面前。

    负责门面的接待员面露职业x的微笑,语气和善地询问:「您好,请问您有预订吗?」

    与一般的餐厅不同,凤艺楼采用顾客订位模式,再加上这里不论服务或是主厨皆是超一流的,堪称完美,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当然,这里的每一道菜价格更是普通人付不起的,是属於有钱人才吃得起的菜肴。

    杨益哲先是迟疑了几秒,最後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有位姓连的先生预订了两个人的座位?」

    「啊,您是杨益哲杨先生吗?」接待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容更甚地反问回来。

    「我是。请问……」

    「连先生已经到了。这边请,我们的服务生会亲自领您前往连先生所在之处。」

    接待员这边话刚说完,一名服务生小姐就现身。

    杨益哲毕竟没有来过这麽高档的餐厅,一时之间难免会有些不知所措。即使如此,他还是强装镇定,脚步缓慢地跟在服务生小姐身後,一路来到了……咦?包厢?

    完全不知连云归居然预订包厢的杨益哲整个人呆滞地站在包厢门前,甚至没了那个勇气见人。

    「杨先生?」

    似是不理解杨益哲怎麽不开门进去,服务生小姐不禁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杨益哲朝她抱歉地笑了笑,最後伸手开门。

    岂知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让他晕了一下,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差点往前摔之际,门的另一边似乎也有人开门。

    原本要摔在门板又或是地板的杨益哲直接摔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学弟,你这算是……投怀送抱?」似笑非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的磁x,尤其还是在他耳边说话,直接让他的耳朵不受控地泛红。

    杨益哲抬头,没好气地瞪着对方,全然忘了他跟眼前之人目前的关系。

    连云归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却见这位学弟的眼神还是跟以往一样,那麽的澄净,不含一丝杂质,不禁怔了几秒。

    然後他眼角余光一瞥,服务生小姐识趣的低着头,离开现场。

    至於连云归,他的手还放在杨益哲的腰上。

    该怎麽说呢?

    学弟的腰意外挺细的。

    直到杨益哲发现自己还在人家的怀里,腰上还多了一只手,饶是脸皮还算厚的他都不禁红了一张脸,慌忙按着连云归结实的x膛站稳身子。

    不得不说,学长的身材很好,有x肌,有腹肌,长得高,脸又好看,家世更是一级bang。

    怀里的温暖忽然远去,连云归的眸子微黯,只是脸上表情不露。

    「咳,我们进去吧。一直站在外边会阻碍交通。」杨益哲煞有其事地转移话题,虽然这话题转得特别生y。

    「确实。请。」连云归微微一笑,倒也作了个请的姿势。

    待二人都进了包厢,杨益哲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後,身t不禁微微颤抖。他努力地压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佯装镇定走到饭桌前,只是他低估了他的恢复情况,导致他才走了两步就扯到伤处,疼得他脸上微微发白。

    原本要入座的连云归刚好瞥见他忽然露出很明显的痛苦神se,再加上脸se也跟着苍白,像是想起了什麽,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他还是选择走到杨益哲旁边,沉默地伸出手。

    对於他的这举动感到万分不解的杨益哲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怎麽了?」

    「你……应该还疼吧?我扶你过去。」

    闻言,杨益哲除了满脸通红,其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後他是被害他不得不被人扶着走的罪魁祸首给扶到位置上坐着的。

    二人入座之後,饭桌上却陷入沉默氛围,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直到……

    「肚子饿吗?要不要点个菜?我们边吃边聊。」连云归随手拿了菜单,随意地瞄了瞄餐点,顺口一问。

    刚出院,身t还没好的杨益哲也拿起菜单看了几眼,嘴角不禁一ch0u。

    这什麽鬼价格!

    是要把他给吃穷吗!

    「我、我不饿,喝个开水就可以……」

    「咕噜噜……」

    杨益哲後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已经率先发出抗议的声响。

    很好,他现在尴尬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也太社si了吧!为什麽肚子要在这种时候抗议!

    连云归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但他还算克制,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你尽管点,我负责买单。」

    反正有人请客,杨益哲也就不扭捏,他毫不客气地浏览了一遍整个菜单,想说点一些自己平常喜欢吃的菜。但是,到了嘴巴的餐点名字却没能说出口,他反而露出可惜又伤心的表情。

    「麻烦帮我点个不含海鲜的粥就好……呃,谢谢。」杨益哲沮丧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後,不忘补上一句道谢。

    「嗯?就喝个粥?其他的呢?」

    这不能怪连云归为什麽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好几次一起吃过饭,虽然每次都是三四个人一起吃,从来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但印象中杨益哲是个吃货,不会放着美食不管。

    怎麽现在却收敛了?

    「……医嘱不可违,我也没辙,只能乖乖喝粥。」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果然,他看过去的时候,连云归的表情是怔住的,眼睛都瞪大了。

    因为,杨益哲由始至终没告诉连云归有关自己住院一事。

    很好。

    这下咋整?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云归看着他的目光特别幽深,深不见底的那种深,让人不禁紧张,怕他突然发难。

    没办法,杨益哲对这位学长不是特别熟,再加上连云归基本只对游林昔和白清琴温柔,为数不多的善良也都给了他们俩,仅剩的一些善良是勉强分给他们这几个盟友。

    可是杨益哲仔细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理由怕连云归,毕竟受委屈的人貌似是他才对?他g嘛要怕他?

    迅速地整理好思绪,杨益哲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看起来还真有些不服输的模样。

    良久,连云归的目光忽然由冷转暖,这变化着实教人一头雾水。

    只见他一脸歉意地说:「是我的错,没注意好分寸弄伤了你。」

    突然间的道歉,再加上话语间所提之事,杨益哲直接捂住了脸。

    「没、没事……大家都是第、第一次……」

    「嗯?第一次?学弟,你该不会……」连云归敏锐地捕捉到了什麽,眼神一亮。

    「什麽?」杨益哲不解反问。

    「你之前没有床上没经验?」

    杨益哲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直接反驳:「谁说的没经验!我好歹也交过一两个对象,也滚过床单!」

    事实上,杨益哲压根没经验,更没有交过一两个对象,他只是有些不服输,下意识的撒了谎。

    「哦?敢情学弟你是个大直男,跟男人睡是第一次。」连云归也不知是有看破还是没看破他的谎言,嘴角依旧噙着那似似是而非的弧度。

    「对,我是个大直男,x取向为nv不为男。当然,这不代表我恐同,我是站在ai情这边的,毕竟ai情不分x别。」杨益哲忍不住为自己的x取向正名,同时也清楚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是直的没错,但同时他对同x恋不反感,反而抱持支持的态度,毕竟大家都是人,ai上同个x别并没有错,因为那是ai情的一部分。

    「学弟,你不需要解释得这麽清楚。」

    「但学长你是双,你喜欢白董,也喜欢林昔,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自己的立场。再说了,我不希望学长会因为我是个直男就对我产生芥蒂。」

    明亮且乾净的认真眼神实在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连云归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眼前的学弟。

    如今,他这仔细的一看,忽然觉得杨益哲很可ai。

    相貌本就不差,算是眉清目秀,笑容也特别灿烂yan光,x格和脾气特别好的杨益哲实在教人无法不去在意。

    尤其一夜的gxia0更加的让连云归无法忽视他。

    一想起前天夜里的激情,连云归有些不受控。

    他觉得,那时候如果没有酒jg作祟,他可以继续压着杨益哲再战个三百回合都没关系。

    喉咙一阵发紧,连云归不由滚了滚喉结,声音略沉,听不出情绪地问:「那麽前天的事,你有何打算?」

    终於来到了正题。

    杨益哲寻思着要怎麽回答之际,他的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响,导致他尴尬得只能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继续这个话题?」

    并不是耳聋的连云归自然是听见了他肚子不断发出的声响,忍俊不禁失笑了几声,暂且放下他们要讨论的话题,转而使用呼叫铃将服务生给叫进来,爽快地点了几道菜以及杨益哲要的粥。

    接着,他又亲自给杨益哲倒茶,整个动作可谓是流云似水,再加上漂亮的脸孔总是噙着温柔的笑意,更加的魅惑众生。

    「这杯茶是我敬你的。」

    「呃……谢谢?」

    连云归突然的敬茶吓得杨益哲手足无措,整个人有些慌乱地学他那般拿起杯子,稀里糊涂的,也没细问这敬茶的原因就道谢。

    或许是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得很,连云归隐隐有gu冲动想要哄人喝酒。

    当然,他没这麽做,毕竟杨益哲仍然是个病人,病人忌酒,他也不想让他难受。

    「菜都上桌了,先吃吧。吃完之後,咱们再好好聊聊。」连云归收敛那点心思,微笑着邀杨益哲一同用餐。

    其实内心依然没个底的杨益哲不太想跟连云归聊聊,但事已至此,他只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杨益哲安安静静地喝起他面前的粥,边喝边忍不住惊叹凤艺楼的厨师果然是一流的。如此平平无奇的一碗粥,送入嘴里的第一口就能感受到何谓的口齿留香。

    好喝的粥瞬间让本就没有什麽食慾的杨益哲大快朵颐,哪怕他喝的只是一碗粥,可他喝出了美味,表情更是幸福得彷佛可以瞧见他的双眼冒星星。

    尽管点的菜不多也不算少,但连云归基本没在吃,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他眼前的学弟身上,欣赏着学弟的吃相。

    不经意的抬头,杨益哲发现连云归正看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似乎没有变少的痕迹,不由困惑地问道:「学长,你不吃吗?」

    「吃的。不过,我恐怕一个人吃不完。」

    「欸?不行不行,不能浪费食物。呃……我多少帮忙吃点,这样你就不会吃不完了吧?」

    面对杨益哲认真的提议,连云归当场愣住。

    下一秒,他直接笑出声,把人给整得满头雾水。

    最後桌上的饭菜基本清光,这还得多亏杨益哲的帮忙,因为连云归确实吃不完。当然,吃不完是可以外带的,毕竟就算是像凤艺楼这种高档的餐厅也是能外带的,根本不怕食物吃不完就得浪费。

    话虽如此,应该不会有谁会选择外带。

    直到杨益哲实在吃不下,而他自己也吃不下,连云归这才「好心」的告诉他说:「其实食物可以外带的哟。」

    「咦!那你早说啊!真是的……害我现在吃得那麽撑……」杨益哲几乎是瞪大双目,很显然是生气了。

    他委屈地0了0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有些圆滚滚的肚皮,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瞪人。

    一点也不愧疚的某学长却还在那边微笑。

    既然享用过餐点,连云归也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眼神忽然犀利,冷冷地注视被他这眼神给吓了一跳的杨益哲。

    好端端的这位学长又想ga0什麽?

    「前天夜里,你为什麽不跑?毕竟你至少是成年男x,面对喝醉的另一个男x,不应该没有逃走的能力。」连云归语气淡淡地指出这件事,而且这其中大有恐吓的意思,像是在威胁杨益哲,要他说实话。

    然而,杨益哲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而是垂帘。

    为什麽不跑?

    说真的,当时他压根逃不了,人都被压着了,他力气也不足以让他把人给推开。

    重点是,他实在无法放着连云归不管。天晓得要是没人陪,连云归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情又或者被其他人趁虚而入。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成为受害者。

    「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抱有其他心思?b如说……你认为我是打算藉由这件事威胁你?」杨益哲再次抬眸之时,神se平淡,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地反问回去。

    「对。我认为你是打算威胁我。」

    面对这笃定的回应,杨益哲感到很受伤。

    敢情他的善良是喂狗了!明明他只是好心帮忙,虽然把自己也给赔上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意思要人负责,结果到头来他居然因此被怀疑。

    哪怕他个x开朗乐观,这会儿他难过得想哭。

    幸好他忍住了泪水,y是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随便学长你怎麽想吧。」

    「你……」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毕竟我这刚出院,还需要静养。学长,你就继续慢慢享用餐点。」

    杨益哲几乎不让连云归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自己则在把话说完就直接冲出包厢。

    原本降下的身t热度似乎又再度归来,他强忍不适,直接踏出餐厅,准备在附近叫车回家。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哭。

    突然,他的胳膊被抓住,吓得他下意识回头一看。

    是连云归。

    此刻的连云归有些焦急,他抓住了人,但他没想到的是杨益哲回头看到他後居然落泪。

    二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负责接待客人的接待员都有些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寻思着如果真发生了什麽事,他会主动出面帮忙,避免餐厅受影响。

    良久,连云归似是有些懊悔地说:「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杨益哲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没听错吧?眼前的学长,那个与他的上司白清琴并驾齐驱的连氏集团总裁竟然在跟他这小小人物道歉?

    这天……难不成快塌了?

    「你、你先松手行不行?我胳膊疼!」杨益哲恍惚着,直至胳膊传来的痛楚让他不得不提醒连云归放开自己。

    他的胳膊是真的被抓疼了啊!

    连云归可能也有意识到自己确实抓得紧,可他并没有真的松手,就单纯放松了力度,确保杨益哲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学弟,时候不早了,让我送你一程,好吗?」

    「不用,我自己叫车就可以了。」

    「请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连云归不是个回低声下气的人,但他理亏在先,不得不放软语气。

    至於为什麽他态度怎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为他想起杨益哲提及刚出院一事,想起了前天夜里自己是怎麽欺负人的,只好放下身段,甚至主动道歉。

    把人给欺负到住院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我……」

    「杨益哲,我是认真想要补偿我对你的伤害。」

    连全名都给喊上了的连云归是真的急了。

    心软的杨益哲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最终点头,答应了连云归的补偿。

    但是,他严重错估了自己的身t情况。

    第一次滚床单果然有不可能隔天就能完全康复。

    最後杨益哲站着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身t前倾,恰好人在他身前的连云归几时摊开手,把人给抱住。

    现在可好了,学弟又发烧晕倒,他这个做学长的不知道学弟家在哪儿,送不回去。

    连云归想了下,最後做出决定。

    带人回家。

    回哪个家?

    答案是,连云归的家。

    高中生活并不是那麽的平凡。又或者说,高中哪有那麽简单,无时无刻都有一些不良学生,也就是俗称的校霸。打人斗殴勒索什麽的,估计每一间学校都会发生,即便是他就读的这间高中也不例外。

    这天轮到他值日,跟他一起值日的同学找了个蹩脚的藉口之後,把所有的工作扔给他,让他不得不独自一人把清洁工作给g完。

    其实他大可再找个人帮忙,只是他没有选择那麽做,自己默默地忍着。

    待他处理好垃圾准备从垃圾场回教室收拾剩下的清扫工具之际,途径某个楼道的时候,他目睹了一起霸凌事件。

    冰冷的水自水桶从空中落下,站在下边的人直接被淋成落汤j,尤其制服更是完全sh透。

    霸凌者做完这件事後立刻逃离了现场,只留下那被浇了一身水的受害者。

    杨益哲素来看不惯这种事,毫不犹豫上前,伸出援手。

    「你没事吧?真糟糕,你这全身都sh透了欸!」

    「……」

    「来来来,跟我来,我把t育服借给你。要是一直穿着这身sh透的制服会着凉的哦!」

    杨益哲不顾对方的意愿,直接牵住对方的手把他给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反正这会儿除了他这个值日生,教室里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把人带过去换个衣服不会有什麽大问题。

    直到t育服都借了,对方也把衣服给换了下来,穿上他借出去的,很显然不完全合身的t育服,他才想起他还不知对方的名字,索x顺口一问,顺便还附上一个自我介绍。

    他灿烂一笑,大方的报上自己的姓名与班级:「我是一年二班的杨益哲。」

    只见眼前刘海过长,遮住一双眼的少年语气冷淡地回应他说:「二年五班,连云归。」

    蓦地睁眼,杨益哲的意识还有些混沌,脑仁隐隐作痛。尽管如此,他忍不住感慨自己居然久违地作了这个梦,又或者应该说是梦回过去与连云归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如果问他当时他遇到连云归被霸凌之时,他是否还是会毅然决然地伸出援手。

    这个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依然还是会伸出援手,毕竟他无法坐视不管

    霸凌必须被阻止,而不是放任不管,那只会助长霸凌事件逐渐严重化。

    「唉……」

    杨益哲一边叹息,一边撑着床起身之时,他这才意识到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陌生得很,整个人不由怔住,大脑也开始迅速运转,试图回想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在陌生的地方和床上醒过来。

    幸好他是男的,不怕遇到什麽危险……好吧,他无法保证不会没有危险,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好端端的,没有被怎麽样,就是感觉头还是有点痛也有点晕。

    不需要用手去探测t温,他亦能感受到自己还没完全退烧。

    反正只要是低烧就没问题,高烧可就真的会有影响。

    「醒了?身t如何?」熟悉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来。

    「学长……?」杨益哲怔怔地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

    直至略微冰凉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之时,他才回过神来。

    仔细感受了下杨益哲的t温,连云归微微皱眉,「还是有点烧。」

    「呃……学长,那个……你要不要先解释一下这是哪里?看起来也不像是酒店,也不可能是我家……」杨益哲不甚自在地提出疑问。

    「我家。还有,这是我的房间,你躺的也是我的床。」连云归似笑非笑地回答。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的杨益哲是懵的,因为他完全没印象自己是怎麽来到这位学长的家。他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一丝线索,无奈他断片了,最後的记忆停留在他想要自个儿回家,结果被挽留。

    再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正当他还在努力寻回记忆的当儿,一杯水突然递到眼前。

    本就还在发烧的杨益哲大脑一时无法运转,眼神迷茫。

    直到连云归摊开另一只手,一颗白se的药丸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杨益哲这才恍然大悟。

    「退烧药?」

    「嗯。吃了吧。」

    寻思着反正他本就发烧,再加上连云归也不会害他,於是他很坦荡地拿起那颗药丸放入口中,一口水灌下,药丸瞬间在舌尖上融化开来的苦涩味道让他不禁皱眉。

    吃药什麽的果然最讨厌了。

    这种苦涩的味道虽然只是一下子的事情,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但他本能的不喜欢,毕竟他讨厌苦味。

    「为什麽药都是苦的,就不能制作带甜味的药吗?」杨益哲忍不住抱怨。

    闻言,连云归笑了声,伸手r0u乱他的头发,惹得他立刻按住自己的脑袋,顺便瞪了一眼以示警告。

    「再睡一会儿吧。等你烧完全退了,我们再好好谈谈。」无视他的警告眼神,连云归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呃……我就不能回我的住处睡,非得留在你这儿?」千万个不愿意留待这大得不像话的房间的杨益哲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丝的机会。

    只见连云归唇角微弯,那笑容漂亮得彷佛拥有魅惑众生的能力,让杨益哲看了一眼都只能脸红。

    「乖,睡吧。直到你睡着为止,我都会陪着你。」

    杨益哲有点崩溃。

    他是要怎麽睡?先别说他吃了药後基本会犯困,可他睡很久了,根本睡不着。还有,旁边有个人看着他,他最好是能睡得着!

    「有人在我旁边的话我睡不着。还有,我已经睡饱了,就算吃了药也不会犯困。学长,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家好不好?」

    面对杨益哲的哀求,再加上他似乎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连云归眸光微黯。

    经过一番的思索,连云归叹息,无奈道:「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但是……答应我,不要躲我,否则我就不放你离开。」

    後面其实还有一句话,只是连云归没说出来,他怕他说出来後,杨益哲绝对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没什麽,他後面没说出来的话不过就是把人给囚禁起来哪都去不了。

    当然,想也知道这番话绝对会引起巨大的反效果。

    杨益哲一阵迟疑,最终点了点头。

    不管怎麽样,能够逃离这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怕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烧得更厉害,也特别怕连云归不知道又会说些什麽足以惊吓他的话语。

    最後连云归亲自开车,把杨益哲安全送到家。

    也因此,他知晓了杨益哲的住处。

    「谢谢学长送我回来。」

    「不请我上去坐坐?」

    「呃……」杨益哲当下有些不知所措。

    看出他的不愿意,连云归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反倒微微笑道:「来日方长,等你身t好了,我下次再过来拜访。」

    天晓得杨益哲的内心掀起一阵风暴。

    此刻他的心里满是拒绝,可惜他不能表露出来。

    「我、我先走了!学长,你开车小心,注意安全。呃……拜拜!」

    小小的结巴了一下,杨益哲急匆匆的扔下这些话,顺便附上一声道别,转过身跑进公寓,独留那道背影。

    深深地看着那逐渐从他眼里消失的身影,连云归反倒陷入一阵深思,久久未能回神。

    良久,他抬眸,眸光深沉地盯着眼前的公寓好一会儿才真正离开。

    至於杨益哲,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後,第一时间是小小的拉开窗帘,透过缝隙观察公寓外的情况。

    当那辆车终於驶开,杨益哲这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他终於走了……」

    他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毕竟他真的不想跟连云归有更深一步的暧昧关系。尽管他们滚了床单,关系有些变了味,但他想要保持原来的普通学长学弟的关系,一点也没有要发展相出特殊关系的意思。

    然而,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益哲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尽可能避免与连云归见面,他需要减少见面的次数。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也做出了决定,他的心情也愉快了些许。

    先是00额头,确定不是很烧,也可能是退烧药起了作用,杨益哲毫不犹豫的踏入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就坐在电脑桌前。

    闲着也是闲着,睡太多的他决定开启电脑,登录暗网,顺便帮忙看看有没有能接的单子。

    更正,他是情报员,任务只有一个。

    接单,把接了的单转交给合作的骇客。

    杨益哲这个暗网情报员其实挺轻松的,因为他只有一个合作夥伴,所以要接单子的时候不需要犹豫,就是得好好筛选。

    「嗯……感觉最近的单子好无趣……林昔应该提不起劲。」杨益哲迅速浏览了一番暗网里的各种悬赏委托,终究还是摇头再摇头。

    这点小小的委托,不值得他负责的骇客出手。

    要知道他负责的骇客可是暗网上鼎鼎大名的一尊大神,这种小委托实在不适合接。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委托,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後点进去,一阵输入,电脑自动跑了某个程式。

    看着程式运转完毕所显示的结果,杨益哲迟疑了几秒,最後滑鼠指标移向那个委托,轻轻一点。

    电脑屏幕立即显示:编号13013已接受委托任务052087。

    那麽,在转接前,他先来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破译暗号!

    在家静养了两天的杨益哲终於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上。

    心情非常好的他一踏入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是欢乐的跟下属们打招呼。

    「嗨!我回来啦!」

    看见总算返工的上司,整个it部门瞬间热闹起来,大家纷纷朝他嘘寒问暖,关心他的身t情况。

    待寒暄完毕,杨益哲便回到自己的经理房间。

    但他在开门前却突然顿足,下意识朝某个无人的座位看去,不禁满脸疑惑。

    察觉到他的目光,褚映行便站起身,笑笑道:「林昔一早就到了,但被白董给喊去帮忙。」

    「白董也真是的……嘛,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待会儿林昔回来了你让他进来找我,我有事要他帮忙处理。」杨益哲一听是白清琴把人给叫走,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他也不急着找人,所以就拜托褚映行传话。

    毫无怨言,再加上这是上司命令,褚映行自然而然的必须照办。

    至於杨益哲,他进了房间後就把门给关上,接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东西放下准备开机工作之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脸纳闷地抓起手机看看是谁给他打电话。

    来电显示「白董」二字。

    有点无法理解白清琴怎麽不使用室内电话联系他而是通过手机,杨益哲最後也只能选择接通电话。

    他还未说出半个字,对面就传来熟悉的嗓音。

    身t恢复了?

    是挚友啊!他的挚友在关心他的身t情况啊!

    杨益哲感动到快落泪。毕竟游林昔从小受尽nve待折磨导致他的心理出了问题,患了情绪障碍这种病,因此他主动关心人的这件事是非常的让人惊讶,更会使人感动得哭出来。

    稍微擦了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不过眼角微微泛红的他立刻以最欢乐的语气回道:「已经恢复了,现在都满血复活回公司上班咯!」

    嗯,那就好。

    然後,游林昔就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之中。

    心想可能挚友不善言语,而手机的主人或许有事所以拜托挚友给他打电话,杨益哲只好自己主动开口询问:「是白董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吗?她找我有事?」

    啊……是的。你能来楼上的会议室一趟吗?

    「没问题,马上到。」

    有的时候,杨益哲都快佩服自己能够读懂游林昔的心思。

    连电脑都还没开机,椅子都还没坐热,杨益哲只好把东西放下便匆匆往楼上奔去。途中他甚至碰上似乎跟他目的地相同的人事部经理林蕙梅,二人也就一边聊天,一边搭电梯上楼。

    碰面的地方是会议室,所以他们抵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人坐在那边等候。

    杨益哲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在看见那个人後,他的笑容僵y了几秒。

    「连总?您什麽时候来的?啊,您要喝点什麽吗?」林蕙梅有些惶恐,无奈脸上还是得保持笑容,态度恭谨。尤其在注意到连云归面前没有茶水,她便开口询问,想着藉泡茶或泡咖啡为由逃离。

    没办法,眼前这位可是连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未来的接班人,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连云归嘴角微弯,然而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杨益哲身上,只是他的目光隐晦,以至於林蕙梅没发现他在看谁。

    「那就麻烦林小姐给我泡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njg,谢谢。」

    「好的,没问题!阿哲你好像也是喝黑咖啡的,我就顺便帮你泡一杯,所以你留下陪连总聊聊天吧!」

    几乎没有给他婉拒的机会,林蕙梅风风火火地离开会议室,导致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目前关系暧昧不明的二人独处。

    杨益哲素来x格大大咧咧,很yan光开朗。他稍稍整理了下心情,重新换上一张笑脸地跟连云归打起招呼,「学长好。」

    「别这麽生疏,我们不是才见过面吗?」

    连云归这番话直接把他给整得无话可说。

    才见过面?对,确实是才见过,而且就是昨天的事。

    他只是出趟门买点运动饮料补充营养,岂知返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熟悉的车辆停在公寓对面,一枚超级大帅哥还倚在车旁,举手投足间频频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气息,教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直至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般,抬眸看过来的那瞬间,漂亮的脸孔之上倏地绽放笑容。

    杨益哲不得不承认连云归生得极其好看,他差点就被那副皮相给蛊惑。好在他意志力坚定,片刻失神後便冷静下来。

    原以为连云归特地过来想要对他si缠烂打的杨益哲做好了一堆心理准备才走上前搭话,结果对方却是看了他几眼,忽然0了0他的头,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总算不烧了,这样我就安心了。不要感觉很压力,我只是担心你的身t情况,毕竟是我害你发烧,那麽我就必须负起责任。」连云归的笑容很温柔,那语气中的担心听起来特别真实。

    杨益哲不太能适应连云归的这种态度,下意识後退一步,耳尖却不禁发热、泛红。他只好故作镇定,学他那般露出笑容,十分诚挚地说:「谢谢学长的关心。」

    「好了,就这样。学弟你赶紧上楼,别着凉。我先走了,再见。」

    直到最後,杨益哲没能ga0懂连云归突然跑过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麽。

    岂知昨天一别,今天又见面了。

    杨益哲也不想那麽生疏,可他跟连云归现在的关系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处理。

    他深x1一口气,最终拉开与连云归有点距离对面座位椅子坐下。

    「咳,学长,你能不能当做那天的事没发生过?不然我有点难以面对……学、学长?!」

    说这话的当儿,连云归不知何时走到他这儿还将他的椅子转过来,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的下颌,直接把他给震惊得发出惊呼声。重点他们俩挨得特别近,不知道还以为连云归要亲他。

    正当他联想到接吻这一画面,连云归突然俯首,直接亲了他。

    如此清醒的情况下的接吻吓得杨益哲反应不过来。

    直到连云归加深了这个吻,他才开始挣扎,双手推搡着,想要把人给推开,无奈他力气不够连云归大,推也推不开。

    呼x1逐渐困难,就在杨益哲感到窒息之时,连云归这才放了他,可他没从他身边移开,反而继续维持相同的姿势,平静地看着他喘息。

    「杨益哲学弟,我严重怀疑你压根没经验。」连云归似笑非笑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他这话一出,杨益哲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後他红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反驳:「我哪里没经验!」

    闻言,连云归低低笑了几声,然後估计又把脸凑近,像是在欣赏他脸红和生气的模样。

    「刚刚的吻,你没在呼x1。要不是怕你会窒息,我还想再多亲一会儿。」

    「你、你耍流氓!我们又不是什麽关系,你g嘛亲我?」

    杨益哲这会儿气急败坏,整个人有些慌,更多的是害羞。最重要的是,他被ga0糊涂了,甚至无法理解连云归这一举一动究竟是想怎样。

    岂知连云归听完他这番话深思片刻,旋即笑着说:「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有经验。」

    这下杨益哲更加生气了。他愤恨地瞪着他,想要在那张脸上留下一个耳光,可他y生生忍住了扇耳光的冲动,赌气似的不再回话。也不是不回话,他纯粹是不想搭理这位得寸进尺的学长。

    再说了,一个接吻最好是真的能试探出些什麽东西。

    见他似乎气得不说话,连云归微微一笑,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趁机再次亲了他。

    跟方才相b,这次连云归把舌头都伸了进去肆意掠夺他所有的呼x1。杨益哲双手按着他的x膛,无奈他被吻得使不上力,连推人的力气都弱了许多。

    突然,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起,打断了连云归的好事。

    他微微抬眸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方才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林蕙梅以及……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两个白月光。

    得到喘息机会的杨益哲脸红不已,心跳加速,可这不代表他没听见方才的声响。话虽如此,他没那个勇气往那边看,因为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是谁在那边。

    「连云归!你在g嘛!」白清琴的声音b起以往沉了许多,很明显夹杂着怒气。

    她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上司,而眼前的一幕怎麽看都好,很明显是连云归在欺负她的下属。

    唯独游林昔不理解连云归和杨益哲怎麽亲在一块儿。

    「嗯……如果我说我是情不自禁亲的人,你信麽?」连云归面带笑容地问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给杨经理一些时间,结果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连云归:「……」

    确实,白清琴有私底下找过他,给了他一个警告。然而,他自己也不懂他到底是怎麽了,居然会在那一夜的gxia0以及瞧见当时杨益哲落泪的表情后,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想要靠近他。

    这种心情很奇妙,跟他对於白清琴和游林昔的那种心情不太一样。

    身为当事人的杨益哲在稍微平复情绪後,忽然起身。

    不过,连云归没阻止他从自己的眼前走开,也没伸手把人给留下。

    杨益哲全程低着头走到白清琴身前,轻轻说道:「不好意思,白董。这次的会议我就不参与了,事後您能让林昔整理会议内容再发给我吗?」

    既然都发生这种事了,白清琴也不是不能理解杨益哲的心情。她点了头,任由杨益哲离开会议室。

    想要跟上去的连云归刚迈开一个脚步,白清琴就瞪了他一眼,「别追上去。」

    「我……」

    「连云归,你需要好好冷静,还有整理思绪。在你还没厘清之前,你别贸然见杨经理。」白清琴眼神坚定,语气之中更是充满着警告的意思。

    她句句在理,连云归无法辩驳。

    重点是,他确实需要时间好好厘清思绪,至少得ga0懂他对杨益哲究竟存着什麽样的心思。

    最後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一pgu坐在方才杨益哲坐过的位置。

    「那麽,先把私人感情放在一边,我们……」连云归顿了顿,笑容转淡,「进入正题,谈谈接下来的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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