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茂族人虽不解，却还是依言重复道：“总监部传来通知：五条家主·五条悟与异能特务科合谋，妄图摧毁咒术界安宁，即刻起判定其为诅咒师，人人皆可杀之。”
回应族人的是一阵沉默。
加茂族人小心地抬起头：“家主大人？”
嘭——！
羂索满脸堆砌狰狞，咬牙摔了茶盏：“糊涂！总监部那群人简直糊涂！咳咳咳……！”
“家主大人，切勿动气！”族人连忙俯身跪下。
羂索哪里还有精神全力扮演加茂家主、安抚族人？
总监部针对五条悟下达了追杀令，这于某些人而言或许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于羂索来讲却不是。
被判定为诅咒师并遭遇整个咒术界的追杀，这等同于将五条悟推向对立面，今后，五条悟若想要做些什么，可就完全没有顾忌了啊……
羂索抓着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他的计划当中，可没有让本就强的离谱的五条悟变得“百无禁忌”这一点！
“家主大人，可要同总监部联络？”加茂族人试探地开口：“从总监部传达的消息看，他们是要咱们动手的。”
“与加茂家无关。”羂索紧拧眉峰，挥退族人：“退下。”
“是。”加茂族人弯着腰倒退着离开和室。
死寂下来的和室当中，羂索眯着眼，神情愈加狠厉，半晌便又恢复如常。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等不及精神恢复了，便加快些速度吧。
——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顿了顿，嘶了一声，摸着下巴，不可思议道：“嚯，总监部那群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东西终于疯了？”
闻听此言，族人抽了抽嘴角：“家主慎言。”
“知道了知道了。”禅院直毘人摆摆手：“然后呢？特别提到“人人皆可杀之”的意思是？呵，那群老东西，要让咱们充当马前卒？”
“的确如此。”族人道：“来者有着重提到“五条家上下与其家主一心”，看起来是窜腾着咱们去围攻五条家呢。”
“哼，这可有意思了。”禅院直毘人提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禅院直哉：“直哉，依你看，咱们禅院要不要出人出力，围攻五条家？”
“……”
也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禅院直哉面色阴沉又惊恐，察觉到父亲和族人正注视自己，他很快地调整过来：“咱们禅院凭什么听总监部乱吠？”
禅院直毘人没有言语。
禅院直哉完全无法从父亲的面容上看出他是否满意自己的回答，但他知道，他的父亲要他继续。
禅院直哉有点发懵，他根本不知道还要“继续”什么，沉默了一下，道：“不过，悟的那个男老婆倒是可以杀了。呵，又不是女人，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废物，留着干嘛？简直丢御三家的脸面！”
禅院直毘人盯着自己的儿子，悠悠灌了一口酒，脸上的神色不辨喜怒。
——真是没有半点长进啊直哉。
被偏见腐蚀了思考能力吗？
禅院直毘人抬了抬眼，但凡直哉有点脑子，在五条悟订婚那日就该意识到，太宰治其人可比五条悟可怕多了。
脑海回顾着族人费尽心力得来的、那少的可怜的情报，禅院直毘人轻笑了一声。
如果说五条悟是力量的巅峰，那么，太宰治便是智力的巅峰。
“家主。”族人扣门进入和室，望着禅院直毘人投来的视线：“五条家主和太宰先生。”
族人颔首，意味不明道：“到了。”
操心师……吗？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的确名副其实。
“哈？什么意思？”这样问着，禅院直哉顿了一下，语气奇妙道：“呦~悟带着他的男老婆来禅院家，是为了寻求庇护？”
“呵。”禅院直哉挥了挥袖子：“去，告诉悟，他要是把他那个不会生孩子的男老婆赶走，禅院家可以考虑庇护他。”
回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面对两个族人难以言喻的眼神，以及父亲的不言不语，禅院直哉那副神气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有些狼狈。
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狼狈。
“……父、父亲？”
“请五条家主和太宰先生进门。”禅院直毘人对族人吩咐道，转而看向禅院直哉：“退下吧，直哉。”
全然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禅院直哉屏息，长这么大，他作为独生子，还是第一次在禅院直毘人身上感受到家主的威严。
也是第一次深刻的明晰：禅院直毘人先是家主，后才是他的父亲。
“……是。”
禅院直哉带着满面的恍惚，起身告退。
/
路上。
“悟，给伏黑甚尔一笔钱，让他联络情报贩子查一下总监部那些人的藏身地。”太宰治按着手机，头也不抬道。
“没问题！”五条悟比划了一下“ok”的手势，编辑了一封邮件发送出去，他一点都不担心“伏黑甚尔会不会装作没看到”这一问题。
他可是给钱的老板，一心向钱的伏黑甚尔不可能错过赚钱的机会。
果不其然，叮咚一声，伏黑甚尔回复“知道了”的邮件。
太宰治收起手机，对开车的五条裕也吩咐道：“去禅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