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又问了一遍对接人，找到了地方。电梯都在较高额的楼层徘徊，她选择走楼梯去四楼。

    领队出任务还未回归，新人见面会变成了参观活动。介绍人还在准备，枣独自溜出来闲晃。

    毕业前他就对特务分室感兴趣，只是在楼内逛逛应该不要紧吧。

    内部看起来和普通的办公大楼没什么区别，只是在安全系统尤为先进。摄像头到处都是，走廊还配有红外线探测仪，玻璃全是防弹级别的。

    想来也是，政府既然成立了专门应对爱丽丝事件的部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里很容易会成为首要袭击目标。

    学园的结界没那么好破，但这里就简单的多。

    正逛到一半，前方安全楼梯的出口有个可疑身影闪动。

    这里集结了全国爱丽丝能力者的信息，包括学园学生体检的情况也都汇入此处，不乏有间谍想盗窃资料。

    枣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鬼鬼祟祟的家伙。

    那人吓得哇哇大叫，双手捂头一个劲往后缩。

    “你有什么目的！”

    他抓着衣领提起那颗米色脑袋，突然间和女朋友四目相对。

    那张受到惊吓的熟悉脸庞，由震惊转为松懈，转为茫然，随后亮闪闪的黑眸几欲喷火。

    无希几乎被他拎离地，她扑腾着用力踢了一脚他的膝盖。

    枣咬着牙没有呼痛，面色难堪地蹲下来抱住膝盖。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都相处这么久，他居然能给她当间谍。本来迷路就身心俱疲，还吓她一跳。

    对面门上刚好挂着要找的号码，她敲了敲门就走进室内，扔下还坐在地上的男友。

    然而没过几分钟，两人又夹杂在一群新人中互瞪。

    漫长的互相介绍后，一众新人跟着介绍人游览整个园区。直到午休解散，枣才有机会在食堂和女朋友说上话。

    无希搬着新出炉的面条寻找座位，两人不约而同碰到一块。

    放下餐盘，坐下前她又往旁边挪了两格，拉开距离。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枣正欲起身搬过去，被女朋友一个眼刀制止。

    无希狠狠咬了一口叉烧，自顾自吃面不理他。

    经过黑粉的不懈努力和表情包熏陶，学园里大多人都已经对前·校草·风云人物祛魅，这会换了个环境又回到之前。

    光是坐在同一排她都能感受到众多视线，要挨着坐那不得被盯成筛子。

    枣以为她还在生气早上的事，只能选择不火上浇油，等到下班再带她去吃好吃的。

    最初问过好几次都不肯说，还说不想考。既然都进了超能力特务分室，确实值得庆祝。

    只是干嘛瞒着他。

    打听到公司宿舍的地址，下班后他决定去宿舍附近蹲人。

    刚打算出大楼，枣发现熟悉的身影和另一人一起进了电梯，两人一路聊天至公司门口才分开。

    像苍蝇一样烦人的家伙停在原地，默默注视疲惫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一整天都高度紧张，无希浑身僵硬，迈出公司大门才恢复些许血条。慢吞吞挪回宿舍，进屋后正打算关门，转身就撞上一堵墙。

    ……！

    一天内两次受到惊吓，她顺手就抄起墙上挂着的空气锤砸他。“你从哪里进来的！”

    枣接住空气锤挂回去，一脸无辜摊手：“就跟在你后面进来的啊。”

    “那你干嘛不出声！”

    “习惯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啊。槽点太多，但她今天没精力吵嘴。

    枣自然能读出她眼中的想法。他轻车熟路打开冰箱，拿出饮料和点心放桌上。

    “还不是你总要偷偷摸摸的。”

    “谁偷偷摸摸的，还是不你太显眼。”走到哪都惹人注目，招蜂引蝶的家伙。

    她率先挑走最大块的点心，和第二大的，把最小的一个留给他。

    枣不和她抢，只默默喝饮料。眼前又浮现出她和另一人同出公司门的情景，现在还说他偷偷摸摸，越发来气。

    “一直跟着你的那只苍蝇是谁。”

    “你在说什么？”无希完全一头雾水。

    苍蝇是什么鬼？她今天一整天都绷着神经，哪有余力注意其他。

    “一直围着你转的那家伙！从大楼一路跟到公司门口！”

    “跟我一起出来的那个？”无希咽下两口点心，无语瞥他一眼。“今天新认识的同事。”

    和她一起同属情报部门，听说是成年后才觉醒爱丽丝的特殊个例。因为没有入读学园，对爱丽丝的一切都好奇，总是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

    同为新人，她总不能摆冷脸，只能应付着回答。比起职场，还是谈论学园的生活比较容易，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说错话。

    “很熟？”

    “那倒也没有。”

    就认识一天能有什么熟不熟的。瞧着男朋友气鼓鼓的样子，她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黑眸一下子神采奕奕，无希迅速挪到对面，凑近问他。“你在吃醋吗~”

    枣一把将她推回去，撇开脸不回答。

    她跟着他转。他转左边，她也转到左边。他转右边，她也转右边，笑眯眯望着他。

    闹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将纠结许久的疑问问出口。

    “你没说有交往对象吗？”

    话题转的有点快，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没。”

    青年抿唇不语，好半晌才追问。“为什么不说。”

    在学园的时候，他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在外面可不一样。不先表明，还不知会招来多少苍蝇，他可不想成为秘密情人。

    这问题可给无希难倒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人聊到情侣话题，她又不善交际，自然不会主动寻找聊天内容。再说真提到了也很麻烦，若说有，明明同在一处又不能说异地。

    情报部的前辈下午就说起过今年招人的情况，来了个性格臭屁却十分厉害的小子。所有测试成绩都远超平均值，各部门都十分关注。

    他一向优秀，可她并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而多得优待。

    手指不断绞着衣摆，女人踌躇许久才回答。“不是……很想说……”

    “随你。”

    青年猝然起身，独自走到玄关离开。

    屋里只剩关门声回荡。

    门缝合拢,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无希反应过来追出去，楼下已没有青年踪影。在原地呆站一会，确定他真的走了,她讷讷回屋。

    挂在墙上的空气锤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抱了一会，最终拿出手机发消息。

    生气了吗？

    来回徘徊，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迟迟没有回应,她不禁鼻尖泛酸。

    一晚上都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在电梯碰见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擦肩而过。

    午休的时候，他被同事簇拥,也没机会说话。

    下班后更是不见人影。

    一整天都没说上话，无希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始终没有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