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

    “世界男排锦标赛，第一梯队的国家有俄联、巴西、美国和波兰。也可以加上意大利男排和阿根廷男排。”

    这是第一梯队。

    “而荷兰男排也确实在锦标赛上取得过很棒的成绩，但是不能不承认，现在他们处在一个虚弱期。”

    天海将客观事实说出来，避免学生被签约这件事情迷惑住。

    “所以说？”木兔不太懂天海的意思。

    沉默了接近一分钟，天海将教练室的对话如实相告：

    “所以今年会有两个签约名额。等到毕业之后可以直接来到这里成为三队队员。”他默默打量着学生们的反应，

    “如果你们有三个以上想要签约那也没有问题。明年应当也有同样的资格，如果需要我会帮你们谈下来这件事。”

    ——关键在学生们是想要以后到更好的国家俱乐部去，还是想要获得未来两年的夏令营资格和毕业即签约的待遇。

    一片沉默中，天童先打破沉默，“我的话，毕业就应当不打排球了哦~”

    他看着桌上的泡芙。神色温柔。

    “我要去法国学巧克力甜点。甜甜的巧克力最棒了。高中应当是我最后的排球乐园了。”

    “巧克力”天海一愣。

    “那应该很好吃啊天童！确实，你一直很喜欢巧克力甜点呢。”

    岩泉一也跟着表示以后应当还要考大学考研究生，然后从事运动训练员的职业。

    “那，你们呢？”

    天海看向木兔牛岛和及川。

    木兔挠挠脸，“我应当会在国内吧。和外国人没法交流，在国外我会饿到啃排球的。”

    天童笑话他：“听起来就像你会干的事情啊，木兔！”

    及川的目标是更厉害的美国男排或者阿根廷男排，至此五人中四个人都拒绝了。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牛岛身上，只见他缓缓摇头，“火烧教练曾和我透露过，我很大概率明年会被入选国青队。”

    届时不可能再来荷兰参加俱乐部的比赛了。

    及川闭眼，从盘子里拿起两个泡芙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呐喊：

    “啊啊啊！好凡尔赛啊你！因为被选为国青队所以来不了什么的——”

    “我！才！不！在！意！呢！”

    下午的两场比赛结束得很迅速。

    多云阴暗的天空下午五点钟就随着落日重新变成暖橙色。俱乐部外的一大片空草地上，聚会如期而至。

    “来吃东西啊！怎么傻坐着？”

    泽弗索亚端着两盘仰望星空派放到天海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个是厨师特地做的英国菜，看起来还很有趣的。”

    天海和盘子里的鱼头对视，胳膊上的汗毛肃然起立，把盘子向右推了一下，

    “不用了，我不太能吃鱼。”

    泽弗索亚点点头，目光从盘子移到天海的脸上——他过来的目的可不是单纯来送吃的。

    下一秒，泽弗索亚突然凑近，悄悄问天海，“你不是队员吗，今天我们怎么在教练堆里看到你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天海决定长话短说，“我是便衣警察那种，你懂吧？”

    “喔！那岂不是便衣教练！”泽弗索亚眼里闪着小星星，困扰他一整天的疑惑总算画上了句号。

    桌子另一边，

    及川拿着勺子挖了一块仰望星空派，准备塞进牛岛嘴里。

    天童挡在坐着吃烤土豆的牛岛面前。

    “天童，这个很好吃的！让牛岛尝尝吧！”

    及川再次强调，可是一点不在意牛岛中午说的话。

    也不是故意想报复一下牛岛。

    天童责任心大爆发，护住身后的牛岛。

    “不行！若利会因此进医院的！”

    埃米淡定路过争执中的三人，询问天海，“夏令营结束了，你们也拿到了优营。是不是该回去了？”

    天海点头。

    和稻荷崎的约定合宿时间就在后天，无论如何，明天晚上几人也是要回到宫城县的。

    “是啊接下来还有合宿和春高预选赛，没办法再留这里了。”

    可惜荷兰这么美的自然风景都没办法去游玩。

    埃米带着些许不舍——他已经被选上二队的替补了。

    按照众人所说，即使明年的夏令营还会来，也不能和他们再相见。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回程的飞机上，六人沉默的缩在座椅中。

    “哒哒”敲击声响起。

    天海睁开眼睛，扭脸看向后排的木兔，“怎么了吗，木兔？”

    木兔收回戳天海座椅靠背的手指，他还是很在意合宿的事情。

    “师傅！你什么时候来枭谷啊”木兔有些委屈，“上次你说和暗路教练联系，可是什么时候来都没说呢。”

    距离和枭谷的暗路教练联系已经过了两天，在这期间木兔每天都要问一遍。

    “暗路教练说等预选赛结束后就举办枭谷合宿，到时候青城也会去。”

    天海看了看日历，圈出那一天日期。

    “就是这天。”

    木兔记下来。了却了心事后安详躺下，盖好毛毯就陷入睡眠。

    天海则是视线放空。他盯着前方牛岛的发旋，继续考虑俱乐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