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学毕业，没什么需要拍照的。
姜蓝听说后，就自告奋勇，拿着相机给林煜拍。
姜大摄影师实在太尽职尽责，从客厅拍到阳台，又拍到壁炉边，花了一两个小时。
“咔嚓”
被壁炉照得暖洋洋的室内，白光一闪。
相机吐出相片。
姜蓝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相片，朝模特招了招手：“小煜，来看看我给你拍的。”
林煜应了声，正要绕过壁炉走过去，却被一双抬起来的长腿堵住去路。
沈佑上半身懒懒散散倚着沙发，曲起的长腿伸直，正好挡住林煜的路。
林煜的视线从毛茸茸的拖鞋转移到沈佑脸上。
还没问出口，沈佑已经转头看向姜蓝：“姜大摄影师，拍一晚上了，不累吗？”
“不累啊……”姜蓝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儿子话里潜藏的意思，连忙改口，“是有点累，还是阿佑心疼妈妈，妈妈这就去睡觉。”
说完，转身快步上了楼。
顺手把在旁边等着的老黄给抓上楼，转头叮嘱他们：“你们接着聊啊，年轻人就是要多聊聊天。”
人上楼后，客厅内只剩下沈佑和林煜两人，以及那温暖燃烧的壁炉。
沈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会。”
“怎么了？”
林煜其实想去楼上客房睡一会，但又不好直接走。
显得太刻意了。
只能坐下。
沈佑身旁的位置只有一人宽，林煜坐进去应该正好。
但林煜往沙发扶手挤了挤，硬是挤出一掌宽的空出来。
沈佑看了两秒那处空，眉梢微挑，从一旁的矮柜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倒了两杯红酒，少的那杯给了林煜。
他拿起酒杯，又靠了回去，这才慢悠悠回了林煜的话：“休息会，大模特。”
“你别笑我了。”林煜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
当着沈佑的面摆出那种矫揉造作的姿势，林煜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为什么尴尬，姿势很专业。”
沈佑夸人时总是显得很认真，让人忍不住信服。
林煜能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眸中含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壁炉的火舔舐着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是火太旺了吗？
脸好热。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林煜甚至不敢抬眼。
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
好在，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沈佑应该看不见。
林煜低头抿了口红酒，深感此地不宜多留，抿了抿唇，说：“我先——”
“阿煜——”
沈佑也在同时开口。
两人看着对方，皆是一愣。
沈佑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脸上，仿佛要刺穿皮肤。
林煜下意识想要逃避，刚有起身的苗头，却被沈佑一把握住手腕。
“阿煜。”
像是看穿他的举动，沈佑忽然出声。
林煜越发紧张，只能表面上维持平静：“怎么了？”
沈佑声音低沉，却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犹豫：“你对我——”
话未说完，林煜忽然惊慌失措地起身。
动作太大，红酒泼了沈佑一袖子。
“对不起，我……”
林煜放下杯子，从旁边抽出湿纸巾，握着沈佑的手腕就要帮他擦。
皮肤相触碰的瞬间，细小的电流流窜。
异样的触感弥漫。
沈佑一怔，反握住林煜的手。
正要开口，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晚安
来电铃声在夜里格外突兀。
沈佑看了眼屏幕，说：“是秘书。”
他接起电话：“有事？”
“实在抱歉沈部长，这么晚还打扰您，还是在这样的夜里。”秘书小心翼翼说，“但我们这边有文件需要您签字。”
沈佑虽然申请了年后再恢复职位，但内部已经走完了流程，堆积的文件和工作，现在都需要沈佑签字才能生效。
沈佑来休假前，已经处理了大部分堆积，但难免有突发情况。
年底了，各个部门事情都多，加班到凌晨是常有的事情，秘书也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询问沈佑的意见。
如果有了耽误，影响的是整个部门的效率。
沈佑自然清楚：“传电子档过来，我现在签字。”
“好的好的。”秘书连声应下。
挂断电话，沈佑的手机就震动不断，秘书几份重要文件传了过来。
见沈佑有工作要忙，林煜松了口气。
看来沈佑今晚应该没空继续刚才的话。
这么想着，却又莫名失落。
“你先坐一会。”沈佑单手打开文件，另一只手还抓着林煜的手腕。
好像一松开他就会跑了似得。
林煜点头，坐回沙发。
秘书发来的文件跟上次顾浔伙同达利安偷走的炸药有关有关方面进行了系统升级，将会更加严格管控相关资源，并且分散到各个城区管辖，不再像之前那样全部集中在第一城区。
资源向其他城区分散，和法米拉的理念也有关。
现任皇帝是极端alpha主义者，血统论拥护者，视贵族以外的民众为贱民，因此城区之间的资源相较前任皇帝，极度不平衡，民众不满的情绪日渐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