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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 第148

    美梦惊醒之时,我会突然想起老师和思之死去很多年了,躁动不安时常围绕在我的心头,如今幸亏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忍不住庆幸窃喜。

    “本欲孑然一身,幸而遇君,余知君之情切,恰如余情系于君。余虽恶京师,然君为余独之所念,故以君在,余当爱屋及乌,千山万水,虽远必至。”

    我本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幸好遇到了你,我知道你对我情真意切,就像我对你一往情深。我虽然厌恶京城与朝廷,但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念想,所以只要你在那里,我也只好爱屋及乌啦,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不远万里地回到你的身边。

    “憬琛吾妻,书未尽情,余候面叙,情真体己之言,留待来日必附于君耳,余窃窃说与君听。”

    “喻行之亲笔。”

    信的最后,喻勉仍旧不忘调戏左三——

    还有许多甜言蜜语没有说出口,那就等到我归来之时,在你的耳边悄悄说给你听罢。

    “喻勉…”

    左明非骤然起身,夺门而去,阿宥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左明非离开,“师娘!你去哪儿?这个时间我师父已经离开了啊——”

    左明非策马来到城门口,送行之人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就连季颂寰也从城墙上下来了,他看到左明非颇为惊讶:“先生…为何这时候才来?喻大人已经离开了。”

    左明非眼中一片焦急,当着朝臣与陛下的面,他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追出城去。

    冷静,冷静。

    左明非调整呼吸,尽力克制住波动的情绪,下马行礼:“臣参见陛下。”

    季颂寰扶起左明非,“先生不必多礼。”

    “臣今日翻阅卷宗,发现城池年久失修,正想着亲自查勘一番,没想到陛下也在这里。”左明非面不改色地说。

    季颂寰了然,他心中暗叹,既然先生舍不得喻大人,那方才为何不来相送?现在只能去城墙上看使团离开的身影,何苦。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左明非,给出台阶,“有劳先生了。”

    左明非道谢过后飞快闪身,他迫不及待地登上城楼,他遥遥看去,使团只剩下缥缈的影子。

    “……”左明非呼吸有些颤抖,左明非忍不住攥紧掌心,书信被他攥得皱巴起来,他眼眶犯热,死死地盯着虚无的前方,耳边只剩上下起伏的呼吸声,直到情绪归于平静。

    是自己活该。

    谁让他不来送别。

    左明非闭了下眼睛,他紧紧攥着书信,心想,喻勉最好像信中写的那般…要不然…

    “左三。”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左明非呼吸停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蓦地回身,看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人。

    惜惜

    喻勉是个极为自负的人。

    哪怕曾经低落到尘埃里, 他仍旧改不了他傲慢自负的本性。

    就像此时此刻,他如此胸有成竹地在城墙上等着左三,他料定了左明非会顾全大局不能追出去, 又料定了左明非会来到城墙上找寻他的身影。

    左明非怔然望着靠在城鼓胸有成竹的人, 喻勉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但望着左明非的目光却是极尽温柔。

    左明非呼气的同时缓缓闭了下眼睛, “……”输了就输了吧, 他哑声开口:“你不是启程了吗?”

    喻勉的目光陡然黯淡下来,他声音低沉宛转道:“家妻余怒未消, 岂敢一走了之?”

    左明非没忍住扬了下唇角, 但眼中却氤氲出水汽,“花言巧语。”

    喻勉朝左明非一步一步走近, 为自己辩解:“我分明是真心实意。”

    左明非忍无可忍地奔向喻勉,喻勉张开手臂迎上去, 两人重重抱在一起。

    喻勉搂住左明非的肩膀,他低声诉求:“别再生我的气了。”

    左明非的脸颊蹭着喻勉的耳朵, 他颓然道:“我只是气自己。”

    “那你还是气我吧。”喻勉扶住左明非的肩膀,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别气自己。”

    左明非心中仍然闷气,但面对着喻勉,他再也发作不起来了, 他只是用力望着喻勉,想将喻勉此时此刻的样子印在脑海中。

    不期然的,喻勉提出一只竹笼,粉白色的蝴蝶在竹笼里悠闲的煽动翅膀, “给你看个好玩的。”喻勉有意逗人开心。

    左明非微愣:“蝴蝶?”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蝴蝶?

    “南疆的小玩意儿。”喻勉说:“叫作信蛊,早年我赴任时经过南疆, 偶然间得了这个东西,想来稀罕便留着了,前几日在仓库中翻找出来了,给你玩罢。”

    “……”左明非犹豫地接过竹笼:“这算是离别礼物?”

    “是定心丸。”喻勉翻开衣袖,给左明非看自己手臂上的蝴蝶印记,“这是信蛊的蛊母,子蛊在你手中,只要蛊母不死,子蛊便也会保持生机,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知晓我的安危。”

    左明非盯着竹笼里的蝴蝶,又看向喻勉的手臂,最终注视着喻勉认真的脸庞,他听到喻勉说:“左三,我答应你,我会平安无恙地回来,到那时…”

    思索片刻后,喻勉笑了笑:“到那时,任君处置。”

    左明非没忍住轻笑出声,同样的话他不久前才对喻勉说过,眼睫盈润,他抬手拂去喻勉胸膛的褶皱,哑声道:“你索性将你没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不许再花言巧语。”

    “没什么可说的了,信中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喻勉抱住左明非,收紧双臂:“让我再抱一会儿。”

    左明非回抱住他:“你是不是忘了白姑娘?”

    喻勉又笑了下,“她?她本事大的很,无需人操心,此次出使我并未告诉她,等她赶回重京,想必我已经到边境了,不过她保不准会迁怒你,就劳烦你替我受着了。”

    “迁怒我?”左明非若有所思地重复。

    喻勉摸了下左明非的侧脸,玩笑道:“她定是觉得我是为了你才出使的。”

    左明非反问:“莫非不是?”

    喻勉莞尔:“…倒也是。”

    “花言巧语。”左明非唇角微扬。

    “你不爱听吗?”喻勉微叹。

    左明非忍不住凑近,他打量着喻勉眼中不加掩饰的笑意,认真且眷恋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阿勉…笑起来很好看。”

    可惜,前半生能让喻勉笑的事情少之又少。

    喻勉垂眸落在左明非的双唇上,他若有若无地靠近,蹭着左明非的唇瓣,语调低沉悠缓:“还是待我归来再笑于你看罢。”

    左明非眸色微红,他一口咬住喻勉的下唇,发狠似的亲了上去。

    勤政殿

    季颂寰坐在书案后面平心静气地披着奏折,阿宥忽地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嘴角噙着痞笑:“哎!你就不担心你先生跟我师父跑了?”

    季颂寰抬眸看了眼阿宥,然后笃定道:“不会。”

    “哼,我可是亲眼看着左师父跑出去的。”阿宥使坏道:“人家夫妻俩情深义重,哪里是你一个外人比得了的。”

    季颂寰顿了下,没有回应。

    看季颂寰不搭腔,阿宥也觉得无聊,但他答应过父皇要保护季颂寰,那就要时刻守在季颂寰身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荡来荡去。

    季颂寰被他晃得眼睛疼:“…你不累吗?”

    “你以为我是你?”阿宥轻蔑道,然后他腰部用力挺起,一个翻转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随即冲季颂寰得意地扬起眉梢。

    “殿下,不可在陛下跟前无状。”左明非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阿宥回身,看到了左明非不疾不徐地走来,“臣见过陛下,见过王爷。”他俯身行礼。

    季颂寰搁置手中的折子绕到桌前,亲自扶起左明非:“先生快快起身。”

    “多谢陛下。”左明非拱手微笑。

    季颂寰留意到左明非唇上的创口,“……”

    怎么看都有些…不大正常,思及喻勉平日的行事作风,季颂寰倒是能猜出来这创口的来由。

    喻勉荒唐便也罢了,先生怎么还…还如此呢。

    阿宥头一歪:“左师父,你嘴巴破了。”

    左明非随和地笑了下,简单道:“许是磕到哪里了。”

    比如某人的牙齿上。

    阿宥严肃道:“不是,这才不是磕的。”

    左明非挑眉:“……”阿宥还有这眼力?喻勉平日都教了他什么?

    季颂寰倒是比左明非还紧张,他忙道:“胡说什么?这分明就是磕的。”

    左明非:“……”

    “才不是。”阿宥眯起眼睛,一幅了然于心的做派,他义正言辞道:“这分明是上火后被咬烂的水泡!”

    季颂寰:“……”

    左明非:“……”

    阿宥振振有词道:“左师父,承认思念我师父很难吗?你都急出来水泡了,早知如此,你还不如见我师父一面。”

    季颂寰难以言喻地打量着阿宥,心想喻勉为何不把这呆头鹅带走?

    左明非沉吟:“王爷…果然聪慧。”

    阿宥得意道:“那当然,您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左明非思索片刻,再次提醒:“只是王爷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时不同于往日,若被有心之人寻着过错,麻烦也会接憧而至…”

    “无妨。”季颂寰冷不丁地开口,他和声道:“父皇在时,阿宥便是如此,倒也不必改变些什么。”

    左明非稍稍侧眸,“……”他看了眼季颂寰,季颂寰稍显不自在地错开目光,左明非心下了然。

    在陛下心里,阿宥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与其将人约束起来循规蹈矩,倒不如由着阿宥的性子,若有一天,阿宥真的对他有威胁,也不怕挑不出人的过错。

    阿宥不是先帝血脉这件事,喻勉并未告诉左明非,水至清则无鱼,世上的许多事,原本就不需要太清楚。

    左明非心中虽然偏向季颂寰,但也会如喻勉所愿,保护好阿宥。

    同时让季颂寰心有所忧也并非全无益处,毕竟帝王一旦高枕无忧,那便会有新的麻烦,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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